林章被方晴的话惊到，猛然回过神，也觉得自己有些荒谬了。
他的孩子死了。
是的，死了。
林章如同泄气的皮球，一下子神情萎靡起来。
一个大男人，眼中似含了泪水。
方晴紧紧抿唇，移开了视线，这个时候，她不能心软。
“林叔叔，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下车了。”
林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出声，方晴叹了口气，拉开了车门。
但她最终还是有些不忍，“如果林叔叔愿意，也可以当我是你的女儿。”
方晴走了，林章抬起头，看着那抹背影，失神了片刻，而后苦涩的笑了。
女儿就是女儿，他可以当她是女儿一样待，但谁也无法替代，女儿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永远也忘不掉，永远也无人能取代。
林章开车走了，方晴站在门口松了口气，回过神来，看到身后的方秀兰。
“妈。”
方秀兰没有回应，转身回了屋，方晴跟在她的身后。
进了屋，方秀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方晴知道，因为林章的到来，她做的事情已然被方秀兰知道了。
她定然心里难受了。
“妈。”
方晴靠过去，伸手抱住她的手臂。
方秀兰没有像平常一样，笑着摸她的头，而是绷着脸转过头。
“晴晴，你都知道了吧！”
方晴点头，“是。”
她现在什么都明白了，方秀兰一直苦苦隐瞒的事情，都了然了。
但是，看到方秀兰的神色，方晴忙表起衷心，“妈，不管我知道不知道，你永远是我的妈妈，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
她抱着方秀兰，抱的紧紧的，之前知道身世的时候，她也是很难过，觉得无理接受自己不是方秀兰亲生的。
但她是大人了，即便难受，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认了。
可是她不想方秀兰因此而难过。
方秀兰被女儿抱着，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环住女儿，“晴晴，妈妈是不是太自私了，不让你去认自己的亲生父母，你怨我吗？”
“不会，怎么会，我怎么会怨妈，妈你含辛茹苦养大我，给我一个家，我怨任何人也不会怨妈，只要妈在我身边。”
方秀兰闻言笑了，笑容却那么无奈。
她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女儿，她真的害怕，真相一旦揭开，她就会永远失去这个女儿。
从此以后，她们再也不是最近的母女，而只变成，一个养母与养女的关系。
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不说破，就可以当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以现在，她突然看开了。
“晴晴，如果你想，就去找他吧！”
方秀兰叹口气，“妈不该剥夺你认亲的权力，你去吧！”
一直以来的担忧，害怕，在方晴说这话的时候，一下子就放下了，是啊，不管她们的关系怎么变，这么些年的亲情，无法磨灭。
即便晴晴会因此疏远她，她也不该阻挡她。
可是方晴摇了头，她现在，即使方秀兰同意，她现在也没有做好准备，想到以后会多个爸爸，她心里并不是高兴，反而有些恐惧。
害怕生活的改变。
母女俩说了会儿心里话，方晴就回屋去了，方家的其它人，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倒也没有人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