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墙角躲在外侧时,老洛不知何时,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的摸了过来,我俩并肩靠在一边,他没说话,用眼神询问我怎么回事。
由于离洞口太近,我担心再弄出什么动静,便示意了一下远处,两人摸着到了十来米开外处,爬在坡下,如同战争时期,埋伏在战壕里的士兵一样。
我迅速将自己所听转述了一番,老洛颇为诧异,四处看了看,天黑林暗,也看不见什么东西。
他道:“围困……这附近什么也没有,有什么东西能围困他们,让他们躲在里头不敢出来?这伙人,是马家当初安排给你的?”
我点头:“当时,是说给我的帮手,现在我开始怀疑了,太不对劲了。还有那四个中了迷药的人,其中两个已经醒了过来,根本不像咱们俩这样,有后遗症似的,反到精神得很。”
老洛道:“你怀疑当时晕过去的那四个人,其实没有中迷药?”
“现在一切都不好说,如果他们当时没有中迷药,那这事儿,值得推敲的地方太多了。”没有中迷药,却假装被凸眼迷晕,不管是出于什么目地,都直接指向一点:他们和凸眼是认识的,甚至互相配合,上演中迷药晕倒的戏码。
张宁等人是马家的人。
凸眼等人是盗走马家斗彩杯的窃贼。
手下和窃贼认识……这是出了叛徒,还是我想多了?
我和老洛话说到这儿,便都没再继续,决定等一等,观察下周围的情况,说不定可以摸出那个围困他们的对象。
黑暗中,这么趴一会儿其实挺冷的,约摸二十来分钟,我搓了搓鼻子,问旁边的老洛:“冷不冷?我外套脱给你。”
“谢谢,不用。”
“我冷。”一个慢悠悠的声音,突然从头顶飘了下来,没错,是头顶。
我惊的一抬头,便看到头顶的树杈上,吊着一个白森森的影子,这一瞬间,我没有大叫出声,不是因为我胆子又多大,而是被吓的声带都僵硬了。
大晚上在深山里,树上吊这个白色的人影,换你,你怕不怕?
下一秒,我认出了他来。
是驭兽师。
他还穿着前两天见面时那一身白,显然也没换过衣服,双脚勾着树杈,整个人倒挂金钩,就吊在我和老洛头顶上,手里拿着一支弱光手电筒,应该是电量快要耗尽的缘故。
“呼……”我长长舒了口气,吊起的心脏慢慢沉下去:“果然是你。”看来我刚才猜的不错,ab二人口中,围困住他们的,肯定是驭兽师了。
驭兽师和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虽说他这人沉迷斗地主,一向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但也会像现在这样,看我和老洛的目光,相当冷淡。
毕竟我和老洛,不管谁,都可能成为他的新饭票加房票,之前态度还是不错的。
此刻嘛……看我俩这眼神儿,和看死人差不多。
他估计吊的脑充血了,腰一挺,变了个姿势,整个人四肢下垂,趴在树干上,无声无息的,如果不是他刚才主动发声,如果不是他打开了手电筒,估计就算在我和老洛头顶趴上大半宿,我俩都发现不了。
驭兽师不接我的话,我只能主动打开话匣子:“你围住他们是要干什么?”有驭兽师在,我就能理解,为什么周围什么都没有,那两人却会说自己被围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