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金陵。”
她道:“好地方,你来卖力气,有联络的主吗?没有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当然,得给我抽成。”
“哟,谢谢这位姐,但是我也挑活,不是什么主都接,要不您先给我说道说道?”
她一笑,在我对面坐下,指了指两头:“看见没,从头到尾,只有我这一家摊位。开摊的时候我卖馄饨,收摊的时候是早上,我卖油茶麻花,这个市场,我包揽一众人吃喝,从开市到收市。”
我知道她表达的意思,不禁一喜:“也就是说,你都能说上话?”
她道:“六成,六成人能说上;其余的,有像你这样的新客,有不露脸的熟客,他们认的出我,但我不认不出他们;还有黑客。”
“黑客?那是什么?”
她道:“黑客就是一些绿帽子、刷毛的,总之不受市场欢迎的人。”
“绿帽子和刷毛的是指?”我想半天对不上号。
她笑了笑:“就是乔装的警察和考古的,警察戴绿帽,考古的拿刷子刷土,我知道你们那边不这么叫。”好在她没有问我金陵那边怎么叫,我还真不熟,没准儿洛息渊知道的比我更清楚。
“你遇到过黑客吗?”
她道:“遇到过,有时候会有黑客,就像咱俩现在聊天这样和我闲聊。”
我心里打了个突,总觉得她这话里有话。
是我心虚多想了,还是她……
我心里不安,面上笑了笑:“那些黑客吃饱了没事干,屁钱没有,就喜欢跟我们屁股后面跑,你说,让我们不痛快,他们能有什么好处?拿奖金?嘿,那点儿奖金,笑死个人了。”
她跟着笑,说:“他们自我感动呗,觉得自己除暴安良了,可拉倒吧。有些黑客我能认出来,有些伪装的好,我不一定能认出来。不过这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就是个卖早餐的。我觉得你像黑客。”她话锋突然一转。
我吓了一跳,道:“你可别乱说,坏我买卖了,你这么一说,我今天找不着主了。”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她边笑,边指我碗,示意我别浪费了,以此结束了这个话题。也就在此时,入口处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不怎么看两边的摊子,一路走到馄饨摊前,又越过馄饨摊,往前走了十来步,在其中一个摊位前停下了。
我跟着看过去,发现那摊位前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摆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大红字:算命、测字、看手相。
那两人是一男一女,都是中年模样,女的率先蹲下,将手伸出去,似乎让对方看手相。
我可不相信他们是真看手相的,应该是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在谈什么‘生意’。
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凑过去听,但我知道这样太张扬了。
现在人少,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很显眼。
得等人多时,才好动作,于是我专心吃起了馄饨,慢慢的吃,身上暖洋洋的。
渐渐的,来吃馄饨的多了起来,巷子里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
但诡异的是,大家仿佛都是哑巴,很少说话。
即便说话,一个个也将声音压的很低。
昏暗的光线中,一个个来来去去,沉默无声的人影,真就像野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