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攥紧手，指甲都要掐破掌心了。
她呼吸沉沉，胸口堵的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咬牙质问：“多少钱，那个公司，没了多少钱？”
秦江声音含混，透着一股子绝望：“一点五个亿。”
细如蚊呐的声音，秦桑没听清，“什么？多少？”
秦江期期艾艾，音调高了几分：“一点五个亿啊。”
“轰……”
秦桑脑袋里炸开了一样，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昏倒在后座上。
1.5亿？
她耳朵里嗡嗡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只觉得，脑袋里一瞬间空白一片，人都是懵的。
她死死抓着后座皮椅，才没有昏倒，呼吸急促的都喘不过气。
秦江听不到秦桑的回应，更慌了。
声筒里传来他焦灼的大喊：“桑桑，爸爸真不是故意的，是他们坑我，我一分钱都拿的！这么多钱，给我十个胆子，我也都不敢拿的！”
顾行墨将车速放慢，在后视镜里，看到脸色惨白，柔唇都在颤抖的秦桑时，微皱了眉。
手机里，秦江的大喊，顾行墨也听到了一些。
秦桑缓了十几秒，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重新拿起手机，攥紧了手，她哑了嗓音，一字一顿道：“你真的，没有拿那些钱？”
“没有没有！”秦江急声否认。
秦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钱，我没有，就算是有，也不会再拿去填你的窟窿。不过……既然你没动那些钱，我会找律师，走法律途径，看能不能解决这件事情。”
秦江听她这么说，疑惑的问：“桑桑，你是说打官司吗？”
“对。”
秦江一听要走官司，语气有些变了，“为…为什么要打官司啊。不能私下解决吗？”
秦桑怒了，控制不住的大吼：“怎么解决！？那么多钱，你跟我说怎么解决！不想找律师，那你就去坐牢好了！！”
“不不不，我不想坐牢！”秦江赶紧答应下来。
秦桑咬牙，气急之时，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你等着，我这两天就回去一趟，我会找律师的。”
不想再听秦江的声音，秦桑猛地挂了电话，将手机重重的摔进后座里。
垂了头，双手捂住了脸。
想哭又不敢哭出声。
极力的压抑，双肩都在颤动。
顾行墨早已经将车靠边停了，见秦桑蜷缩在一团，他双眸眯了起来，表情意味不明。
点了一支烟，在修长的指间夹着。
火光明灭间，烟草的气息弥散在车内，模糊了他俊美若神的面容。
一支烟过去。
秦桑双肩才停止了颤抖。
顾行墨懒洋洋的摁灭了烟蒂，语气凉淡：“哭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