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抱着电话躲进了卧室。
在做了十几分钟的心理建设后,鼓足勇气拨通了顾行墨的号码。
在听到声筒里,传来那一贯疏冷,从容淡漠的男声时。
秦桑喉咙像是被塞住,抱着电话,发不出一点声音。
顾行墨嗓音懒懒散散,“秦桑?”
她瞬间回神,使劲垂了眼帘,含混的应了一声:“唔,是……是我。”
绵糯的语气,怯生生的。
秦桑从没有这么心慌过。
听她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顾行墨淡淡的又开口:“有事?”
这语气,这态度……
她当然有事!!
还有一堆事呢!
秦桑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顾行墨听起来过于冷静,一下子打乱了她的节奏。
秦桑暗暗吸气,鼓起勇气打开话题:“顾先生,谢谢你,你派温遇回来,帮我解除了困境,现在我已经没事,事情平息,我很快就可以回剧组了……”
温遇早已经汇报过了。
即便是没汇报,这些事情都是顾行墨吩咐下去的,他知道做出这件事后,她必然会没事。
顾行墨声线沉了些,更显得懒洋洋的,打断了她继续发表长篇大论的感谢。
“脸好了吗?”
“诶?”秦桑话语截住,没听清楚他的话。
顾行墨似乎耐性很好,又问了句:“脸消肿了吗?还疼吗?”
秦桑下意识的抬手,抚着被张妈打过的地方。
她低声嗯了一下,“都好了,不疼的。”
顾行墨喉间似乎溢出一声淡哼,散漫的说着:“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带你去讨回来。”
“什、什么?”
听金主的意思,是要带着她去蒋家上门算账?
她这个半途抢了别人未婚夫的人,还要去登门找人算账,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
秦桑尴尬的说:“我没事的。”
顾行墨不置可否,只懒洋洋的冷嗤一笑,似乎瞧不起她的胆小。
秦桑见气氛差不多了,才提起她今天的正经事。
秦桑低着头,使劲的盯着毛绒拖鞋的脚尖,屏住呼吸的说:“顾先生,关于结婚证……那结婚证,我……你……”
顾行墨淡冷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她咬紧牙关,嗓音小的如同蚊呐,“顾先生,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所以才让温遇这么办的。这个办法……确实很有用。我的危机解决了,很感谢顾先生!可是……那结婚证,毕竟不太方便,要不然……”
她期期艾艾的声音,已经让顾行墨听出些意味了。
他忽的冷笑一声,染了霜寒嗓音,透过声筒,听的秦桑浑身打激灵。
“所以?你想怎么样?”
秦桑一闭眼睛,咬牙说:“其实顾先生没必要为了我,委屈自己的。要不然,结婚证书还是想办法分开吧,解除法律效力!”
她不敢说那两个字。
【离婚】这个词,听起来就让她觉得怪异。
明明她根本都没结婚,却突兀的要面对离婚了!
话一出口,电话彼端,顾行墨似乎沉默了一瞬。
秦桑就跟要上刑场的人般,提着一颗心,忐忑的等待着头顶的铡刀落下。
只听。
他冷冷笑起来,语气玩味:“用完了我,就想甩掉?秦桑,过河拆桥这一招,你玩的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