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死凤凰,居然什么都往外面抖搂,回去得好好封封他这张嘴。”陆清寒也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呼吸声粗重地低声咒骂了几句,接着对身后的言雨灵说道:“你别听小凤凰瞎说。我和你师姐虽然说是长辈们定下的婚事,但我们俩挺满意的,没有什么意见。”
听到这样的回答,言雨灵愣了愣,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有些不甘心,话外有话地说:“其实长辈们的话不一定都是对的。小的时候,师父总是喜欢在道秦萧,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快回来吧,我快等不下去了……
回想一年半之前,她早晨醒来不见秦萧,以为他像往常一样帮她买早餐去了。
可是自那天起,秦萧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出租屋里,一样东西都没少,秦萧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她,八千九百五十四块零六毛。
有零有整。
这个数字,是秦萧全部的爱。
开始的时候,她像疯了一样到处找他。
公司、他偶尔逛的街、同事家里,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于夏都找了一遍,一无所获。她想去问问他的家人,才猛然发现,她对他的家庭状况一无所知。
绝望过后,她开始遥遥无期的等待。
于夏辞了工作,接了一些在家就能完成的兼职散活,挣得不多,只能节衣缩食。可她咬牙坚持,因为怕错过秦萧回来的任何瞬间。她得当面问问他,这些天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生病?有没有,想她?
直到上个月,她唯一一台电脑坏了,连散活也接不成了。
观里养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动物,说是众生平等,他想教我热爱所有的生灵,所以把道观弄得跟动物园似的,然后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要我把那些动物当作自己的朋友,跟它们同吃同住,一起修习,还不能打、不能骂,我要是提出异议他就责备我,说我没有大爱。我心里面其实是有很多不认同的,可我那时候就跟现在的你和师姐一样,总认为是长辈给的、长辈教的,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是对的。直到有一天,师父从山下带回来一只受伤的动物,它长得又像狐狸又像狼,嘴巴外面还露着两颗大尖牙,一看就不是什么温顺的动物。”
“后来呢?”
陆清寒听出了一点兴趣,挑眉问她。
言雨灵继续说道:“后来师父就把那只动物交给我养,还嘱咐我好好对它。我在养它的时候,它一直都很有攻击性,几次尝试从笼子里冲出来咬我。我告诉师傅,师傅说是我的爱心不够,还需要继续感化它,怎么都不肯把它送走。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养,可等到那动物伤好的那天,它趁着我给他喂食的时候,差点把我的一只胳膊给咬了下来!它牙齿扎进我的肉里,怎么都不肯松手,如果不是我用另外一只手拿着剑捅死了它,那么我的小命当天就没了。师傅后来看到我伤得那么重,才知道他错了,有些动物是天生的兽性难驯,就算我们用再多的爱也感化不了。从那以后我知道了一个道理,有时候大人们说的,不一定是全对的。就像师姐的师傅给你们安排这段婚姻,他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正确的,我们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你绕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我和你师姐的婚约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