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赫擦擦嘴角的血,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大义凛然的说道:
“你不是要真相吗?好,我来告诉你!当年楚老狗为攀附权贵,抛妻弃女,易筱意不可能不恨这个亲爸。但她最恨的不是楚老狗对她们母女的抛弃,而是楚老狗对楚依依近乎纵容的溺爱……”
权赫说着,走过去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易筱意,
“如果我猜不错,你父亲易泽浩双腿的残疾,是楚依依所致,对吗?”
易筱意沉重点头,泪水涟涟,深呼一口气振作精神,将往事激愤道来:
“当初他们全家潦倒,楚荣军厚着脸皮来我家要钱。我爸妈宅心仁厚,不仅没拒绝帮忙,还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用佛法感化他。可没曾想这一片好心在楚依依母女看来,是我易家在给楚荣军灌迷魂汤?楚依依更是口出狂言,说我爸妈不想帮忙不给钱便是,装什么好人?!我爸妈自是不会跟她计较,可周清欲壑难填,经常背着楚荣军,和楚依依一道来我家敲诈?终于有天谈崩了,楚依依就狠心把我爸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说不下去了,易筱意头靠在权赫肩上,抽噎得厉害。
我被触动,想走过去扶着她、安慰她。可此时她整个人都靠在权赫肩上,我不好……
权赫拍拍她的背,忍住眼眶里的湿润,轻声问道:
“那件事你执意要报警,可你爸妈抵不过楚老狗苦口婆心的求原谅,最后选择息事宁人,对吗?”
哭嚎的易筱意沉重点头。
这时,权赫将她松开,挂着一脸的阴沉又走到我面前:
“她们姐妹就是这样结下梁子的,之后两人明争暗斗,互相不服气,自然而然就会把对方的男人拿来当祭品。这种经历你米飒不陌生,对吗?”
我无言回答,满脸泪痕中心里沉重不堪,往事再度汹涌而来……
如果没有一开始米家姐妹的明争暗斗,没有开篇中我在酒吧企图勾引权郁,就不会有米家姐妹和权家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
同样,如果没有易筱意、楚依依的姐妹暗斗,也许凡意cp早已终成眷属;
“可楚依依没想到,吴一凡竟成了第一个拒绝和她上床的男人。她以为是自己功力不够,因为她不信那时的吴一凡就对易筱意死心塌地。她却不知,吴一凡顾虑的不是易筱意,而是……伦理!”
权赫的话仍在继续,说着又转向同样无限沉重的吴一凡,
“当然了,以凡少的功力,就算不存在血缘伦理的沟壑,就算没有易筱意,他也不会对楚依依真正动心,只会利用她。我说的对吗?凡少!”
顾不上眼角的泪痕还没干,吴一凡无限憎恨的瞪着他,冷冷道:
“哼,你到底想说什么?!”
权赫冰冷的脸慢慢勾唇,阴冷一笑后,睁大眼睛逼近他:
“我想说,楚依依鼓动楚老狗自杀,是受了你的致使!”
“你放屁!!”
吴一凡被激怒,扬起手准备给他一拳,被我及时拉住。
该死的权赫却不躲不避,继续恶狠狠的揭露道:
“因为你很清楚,当年海边杀周洋的不是吴尔,更不是我爸,而是你外公库尔班!对不对?!”
“你放屁!!放屁!!”
吴一凡炸怒,瞬间暴走,要冲权赫开战,被我和易筱意双双拉住。
可我们管得住吴一凡的手,却管不住他的嘴,他的愤怒。只见他一边疯狂挣扎着,一边歇斯底里的控诉道:
“权赫,你倒打一耙,老子杀了你!!”
“……”
“不错,我是眼睁睁看着楚老狗替楚依依顶罪入狱,可怎么着也比你权家的人坦荡,为保权家你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
“别说当年权东海只是犯小错,没有他,我兄妹俩能流落异乡这么多年?没有他,我和飒飒也跟你们一样,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王子公主;没有他,我吴一凡的童年能在纽约贫民窟里要饭?还要被人追杀、被人打?”
“……”
“权赫我告诉你,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吴一凡记恨的不只是凶手,搞死苏漫和楚老狗易如反掌。我恨的是,夺走我们兄妹二十多年光阴的人,要为我们的人生讨个公道!”
“……”从始至终,权赫一言不发,不辩驳也不解释,只冷冷看着他发疯。
“哼,权东海不下台,老子绝不罢手!”
吴一凡说到这里时,我的手稍稍松开。让疯牛一般的吴一凡突然冲破束缚,愤怒一步跨上前逼近权赫。但他没再动手,而是红着眼眶一字一顿凛凛的说道:
“还有飒飒,我库尔班家的大小姐是你权赫的泄欲工具吗?!是你想上就上想甩就甩的吗?你敢毁了她,我就敢断了你的根,信不信?!”
“好啊!来啊!老~子~不~怕!”权赫依旧桀骜不驯。
火药瞬间被点燃,一股熊熊大火的结界笼罩着两个男人,眼看着他俩眼中的仇恨即将转换为肢体上的战斗力……
我顿时惊慌!
就在两男人的拳头举起的那一刻,我和易筱意几乎同时喊出声:
“住手!”
两女人第一时间冲上前,易筱意拉开了权赫,我拉开了吴一凡。
此时两男人依旧在火头上,如果我再不开口表明态度,只恐今晚会有流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