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出这几天他很纯净,事事迁就我,没有不情愿,没有虚伪的压制怒气,想想这些我有一丝感动,也有一丝于心不忍,真的要把他再推入火坑吗?
米粒为毛那么恨他?
眼看着牧马人已经开进市区,身边的权郁一直沉默不语开着车,脸上很忧伤,眼神很空洞……
我猜想他是在等我开口留他,等我阻止他去和米粒领证,等我告诉他我心里还有他。
可此时,先且不管我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带他入米粒的坑,我还要继续吗?
说真的,此刻我很纠结、很犹豫!
看着车内圆形杯座里他那安静的手机,那还是启程前我偷偷将它关机了的,就是害怕进入市区后会有电话来,让他有机会得知网上的流言……
此时我极度纠结,要不要就此打住呢?要不要打开他的手机,让他有机会知道前方有危险?
可录音笔怎么办?
如果计划失败,米粒一定翻脸,肯定不会把录音笔交给我们任何一人。
当牧马人离民政局只有几百米时,我便远远看到门口很热闹,好多人,顿时有些惊慌了。
连忙转头看看开车的权郁,他似乎并未发现前方的异常,仍旧是目光呆滞,麻木的开着车,也不知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这时,前方有个小孩突然过马路……
“小心!!”我惊呼一声。
权郁回过神,立马踩了刹车,小孩却失足跌倒了。
权郁见状忙下车去扶起小孩,我也连忙跟上,还好小孩没事,没有被车撞上。
我也算松了一口气,但立马又紧张起来,前方民政局门口好多人,甚至还有人拿着话筒和摄像机,应该是媒体。
又看看身边的权郁,他依旧没注意到那些,只是在帮小孩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在香港他说自己很烦小孩,怎么现在如此细心呵护的帮小孩拍衣服上的灰尘?
权郁改变了?
对!
他改变了!
这一刻,我不再犹豫!!
“权郁,我们回家吧!”我突然冲上前拉起他往回走,准备上车。
可刚到车门前,就被他一把激动紧紧抱住。此时权郁是背对着民政局,而我是面朝那里。
“宝贝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舍不得把我给别人,对吗?舍不得我和别的女人领证对吗?其实……其实老公今天不是要跟米粒领证,我……我是要和你领证!宝贝儿,走,跟老公去民政局!”
权郁十分激动,放开我后,眼睛闪着欣喜之泪一把拉起我的手,转身准备向民政局门口走去。
“不行!权郁,改天再说,我们先回去!”我焦虑万分的想将他拽回车里。
权郁十分疑惑:“为什么要改天?今天不行吗?反正米粒也把户口本带来了。”
“我不要跟你领证!回家!”
我急得暴跳如雷,脱口而出吼道。
由于慌乱和做贼心虚,慌张的目光也忍不住朝前方看了看,侦察敌情。
完了!
前方火力生猛,貌似我们被认出来了,只见好几个记者“抄着家伙”向我们这里奔来。
我这异常的举动和表情逃不过窥心者权郁的眼睛,他带着疑惑缓缓转身……
“快上车!回家!”
我使劲拉着他的手往车上拽,可权郁却呆呆不动,他就那样一脸懵逼的看着大批记者朝自己奔来……
一切已成定局!
二十几秒后,我们被大批媒体人围住了。
“权少,您今天是按照约定来和小姨子领结婚证吗?”
“权少,您把前妻也带上,是要她彻底死了这条心吗?”
“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残忍?当着前妻的面和新欢领证?还是自己的小姨子?”
“权少,米粒小姐说你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她不敢跟你领证,这件事你怎么看?”
“权少,娶了姐姐又娶妹妹,您是否认为这触犯了伦理?”
记者们问了好多好多问题,权郁却呆呆不知所措,哑口无言。
众人见他什么也不回答,于是又转向我,一如既往问了好多虐心又莫须有的问题,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只说明一点,过程中权郁终于恍然大悟!!
米飒刚才的行为太异常!
他被玩了!
只见权郁带着阴鸷愤恨的眼神,咬着咯咯作响的牙齿,缓缓转身,向我射来一道道足以把我凌迟处死的目光……
“你~早~就~知~道,是吗?”
他的语气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冰封。
“我……我……”
我吓得浑身哆嗦。
“都是你安排的是吗?!你在报复我是吗?!”权郁冲我咆哮。
请原谅我无法用更好的笔墨形容他此刻的状态,总之,那修长的躯体里散发出的情绪很复杂:悲愤、仇恨、委屈、心寒、最后是杀气凛凛。
他这句怒吼的质问,我无法回答,但却引起了记者们的疑惑。
“米小姐,微博是你让米粒发的吗?”
“米小姐,对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是不是如权少所说,你让妹妹发微博就是报复丈夫的出轨?”
“米小姐,对你们这段婚姻,能谈谈看法吗?”
这些问题让权郁一愣,这才弄清是米粒的微博让这些媒体前来。
对于媒体的发问,我没法回答,此时唯有哼声自嘲,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