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娷倒退几步,惊道:“男女授受不亲,太子切莫如此!”
元恂一把抓住冯娷,道:“阿耶早已将你定了做吾嫡妻,且吾鲜卑男女只须彼此钟情便可,哪来汉家此些俗礼。”
冯娷边挣脱元恂,边道:“陛下如今大行汉革,一切习俗自当遵循汉礼。娷儿如今乃戴孝之身,还望太子自重!”
元恂不悦道:“吾乃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莫说你已被阿耶指了于吾,便是阿耶未有此意,凡吾欲求,岂能不得?”
冷笑一声,元恂又道:“皇后缘何离去,小娘子难不成不明其中之意?”
冯娷亦是刚烈之性,闻元恂之言,道:“太子既知娷儿乃陛下所指,便该遵了陛下之意,若太子蛮来生作,娷儿宁死不从。”
元恂闻冯娷如此言语,虽觊觎其美貌,亦觉素然无趣。松了手,元恂冷哼一声,便挥袖离去。
元恂将行至正殿门口,冯氏便已得了讯息疾步迎了上来。
冯氏见元恂一脸愠色,不解道:“太子怎得这片刻便要离去?”
碍于礼数,元恂冷冷道:“阿母,启程吉时将近,儿子告辞。”
冯氏道:“太子方才与娷儿于殿内叙话,怎得不见娷儿出来相送?”
元恂道:“小娘子金贵,儿子又怎敢劳其大驾?”
冯氏闻元恂如此言语心觉不妙,忙道:“太子哪里话去,娷儿本就被陛下许于太子,妻本事夫,何来劳驾之说?”
元恂年少轻狂,闻冯氏之言,更无半分避讳,道:“阿母所言极是,小娘子既是吾未来嫡妻,吾不过有几分亲近之意,却被小娘子严词以拒…小娘子既不中意于吾,吾又何必一厢情愿?待儿子自平城归来便去请旨阿耶,毋需再委屈小娘子下嫁!”
冯氏闻言心内一紧,忙赔笑道:“太子与娷儿乃天作之合,怎得无故生此不虞之隙?只娷儿事阿翁至孝,如今既是戴孝之身,自是不便与太子亲近。”
元恂此时忽想起方才冯氏言及元淑乃恶星之事,于是询道:“阿母方才言太师薨世乃因了何人?”
冯氏本就心中怨恨禾母女,又恐元恂因求欢不得恼怒于冯娷,此时得了元恂相问,便将元淑乃心宿恶星的传言道于元恂知晓。
元恂如今居于自己府邸,这宫中传言并不知情。待冯氏言罢,元恂道:“阿母所言当真?”
冯氏道:“此言乃大祭司亲口所出,吾岂能悖言乱辞?”
元恂年轻气盛,闻冯氏之言,便脱口而出道:“左昭仪不过阿耶姬妾,却屡屡坏吾之事,着实可憎!”
见冯氏一脸不明其意之状,元恂道:“旧年于邺城行宫之时,左昭仪着元恪与右孺子琴瑟合鸣,又将右孺子所制香包赠予元恪,那分明是恃阿耶之宠,不将吾这个太子置于眼内!如今又因其女而令吾与小娘子延误婚期,若再由其放肆而为,吾这个太子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