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裴芊芊安静的躺在床上,任由某个男人把她扒光彻彻底底的检查了一遍。没办法,身边这男人到此时都还一脸阴沉,那冷森森的眸光真比阎王还吓人,她哪里敢这个时候去跟他开玩笑说那种‘要脸不要脸’的话。
再者,她也想知道孩子有没有问题。虽然她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但让他看看自己也能放心。
面对她不着片缕的娇身和如脂般滑腻的肌肤,司空冥夜怕是第一次如此严肃,不带半分*。倒不是他不想,而是盼女心切的他此时心里、眼里都只装着她和孩子的安危,别的多想一分都不敢。
确定她身上没外伤后,他才慢条斯理的给她穿上衣物。
“怎样了?没问题吧?”裴芊芊皱眉问道。好歹表个态啊,他这幅吓人的摸样真的很难猜测孩子到底有没有事。
“谁让你动手的?”司空冥夜没答她的话,而是阴沉沉的问道,那骇人的神色,咬牙切齿的嗓音,直叫裴芊芊缩脖子。
“我没动手,我动的是……脚。”
“你还敢说!”司空冥夜低喝。要不是她怀着孩子,这会儿绝对给她一顿板子。
“我没忍住嘛。”裴芊芊心虚的低下头。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司空冥夜冷眼瞪了又瞪,双手攥得紧紧的,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摸样。还以为她多爱护自己,结果就是这般爱护的!幸好孩子大气,若小气一些,他这会儿估计哭都来不及!
“你别生气了嘛,我当时真被气炸了,不是故意要动手的。而且她拿掌风偷袭我,我不躲避,难道挨她一掌吗?”裴芊芊脸都快皱成一团了,拉着他的手解释着。
司空冥夜俊脸绷得死紧,依然没法消气。
裴芊芊扁着嘴,不得不把他脖子勾住,赖皮似的往他身上挂。
“给我好好躺着!”男人冷声训道,这次居然不吃她投怀送抱的一套。
可他越是这样,裴芊芊越是吊着他脖子不松手,半个身子都往他怀里拱,难得主动去讨好他一次,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去讨好他,“别生气了嘛,再这样凶,万一吓着女儿咋办?”
果然,司空冥夜突然收了声,把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裴芊芊忍着笑,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制服他的法子了。捧着她冷得快炸裂的俊脸,她还嘟着嘴在他唇上印了一吻,“乖啦,不生气了,反正那女人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咱们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你父皇那关吧。”
司空冥夜眸光更沉,“你只管给我待着,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裴芊芊拉长了脸,“怎么,又想禁我足?”
谁知司空冥夜冷冷一哼,“就该把你锁在房里!”
裴芊芊不仅脸黑,都黑臭了。想起以前被他禁足的摸样,那可真是憋屈。虽然现在她自觉了,也不老想着往外跑了,可心理上这是两回事,一个是被人强制关着,一个是她自己选择宅在家中,能一样?
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她立马松了手,躺回床上背对着他,“刚刚那吻不算,我收回来!”
“……”司空冥夜冷硬的薄唇狠狠一抽。
就因为她这一句话,一身寒气褪去一半。
“我建议你不仅锁着我,最好给我浑身套上枷锁!”裴芊芊继续怨念着。
“……”司空冥夜冷眼剜着她后背,片刻之后,倾身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置于自己大腿上。
裴芊芊也没反抗,但也不迎合他,拉长着脸跟便秘好几天一样。
男人身上的寒气再渐渐的褪去,一手搂着她肩膀让她依偎在自己胸前,这样的姿势也方便他大手抚摸她小腹。尽管那肚子平坦还看不出丝毫怀孕的迹象,可他很清楚,里面确实有个小东西正在成长。
彼此都没说话,可气氛比刚进房的时候好了不少。
正在这时,司空南召在外拍门,“爹,娘,我回来了。”
司空冥夜朝门口瞪去,“进来!”
小家伙推开门,又快速关上,然后跑到他们身前,一脸怒恨的说道,“那女人差不多快完了,她的人去请了大夫到府上,现在大夫正在给那女人疗伤。”顿了一下,他朝自家爹问道,“爹,要不要孩儿再去补一刀?”
裴芊芊惊得眸孔大睁。他爹那一刀已经够要白芷君的命了,再补一刀,那还能活?
她不是同情白芷君,敢让冷凌把她往死里踹,其实也没打算放过她。只是她是司空齐那边的人,一下整死了也不好交代,必须留半条命才行,所以在白芷君的人哭喊着要找大夫的时候,司空冥夜也没阻拦她们。
他那一刀也是有留她一命做交代的打算,否则就凭他那一刀下去,直接卸掉白芷君的人头都没问题。
果然,孩子爹冷声道,“留她一口气她也只能当个废人,不要让她死得太便宜!”
小家伙点着头,“好。”他小脸同自家爹一样绷得又冷又硬,漆黑的眼仁儿里都是难以消除的恶气,说出的话比他们夫妻都还狠,“这种人就该让她生不如死,想害我娘和我妹妹,就算她伤好,我也要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如果说司空冥夜是一身寒气逼人,那眼前的儿子就是一身戾气爆发,裴芊芊忍不住拧眉。
自从儿子回京之后,变化就很大,平日里看不出来,可每次有状况发生,儿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一身别家孩子永远不可能有的暴戾气息,绝对不是她能教出来的。
他们父子到底都练了些什么功?这当爹的又是如何教儿子的?
但她也知道,儿子这股戾气不会随便显出,只是在极度气恨之下才有,这只能说明儿子仇视一切想伤害他们的人和事,毕竟有仇必报也是人性格的一种。只要儿子能把控好这个度,不因戾气去伤害无辜,她也不会说什么。
司空冥夜并没附和儿子的话,只是朝他睇了一眼,“去看着,有何情况及时回来禀报。”
小家伙突然抱拳,小身板站得笔直,一脸严肃,“是,孩儿这就去。”
看着儿子那正经严肃的摸样,裴芊芊哭笑不得,想唤住他,可人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她在司空冥夜怀中坐直身,有些不安的问道,“我们家宝会不会成熟得太早了?”
司空冥夜将她脸上复杂的神色尽数收入眸中,沉着脸道,“他有这般天赋和资质,自然不能拿他同别的孩子相提并论。难道你希望他整日围着你我哭哭啼啼的?我如他这般大小,已经被恩师丢在山中独自生活,你能想象那是何样的艰辛?”
裴芊芊咬着唇,反驳不上来。社会背景不同,环境不同,儿子的成长当然也会不同于其他孩子。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儿子跟同龄人有差别,别家小孩遇到事就会找大人,要不就是哭哭啼啼的,可他们家南召从小到大真不是个喜欢哭的,而且他会走路会自己做事以后,简直出乎意料的让她省心。
不过那些时候她没多想,只当儿子早熟是因为没爹的缘故,再加上落霞谷的条件差,让他在逆境中成长,稍微倔强点的孩子独当一面的能力都比常人强。
好吧,儿子的事她不纠结了。只要他心正,品性端,哪怕他暴戾点,她也准了。
“哼!赶紧放我下去,不想跟想软禁我的人说话!”她突然拉长了脸,欲推开他爬回床上去。
“嗯?”男人冷飕飕的瞪着她,放在她小腹上的手突然捏住她下巴,搂紧她的同时,霸道的袭上她红唇。硬闯,翻搅,shǔn xī ……动作一气呵成,那真叫一个蛮横无理。
“唔唔唔……”裴芊芊先是在他肩膀上敲打,最后抓着他衣襟,只盼他能冷静些。
“可是还想同我置气?”好在司空冥夜只是想惩罚她一番,不过放开她后也没多温柔。
“谁跟你置气了?明明是你在跟我发气。我都解释清楚了,也保证了以后会小心做事的,你还那个样子……”裴芊芊扁着嘴,眼眶一圈都是红的。
看着她流露出来的委屈,司空冥夜还能怎样,打是不敢的,骂她吧,她比他还凶,现在连说她几句都能哭……
“好了,为夫不说了,你也不许哭。”将她脑袋按在肩窝里,他闷声闷气的哄着,“别把女儿给教坏了。”
“你就知道女儿女儿……”裴芊芊摸到他后腰一顿捏。瞧他们爷俩想女儿和妹妹的架势,她要是生个男孩,说不定还要塞回她肚里让她重新打造个。
司空冥夜也不恼,等她小气劲发过了,这才将她小心的放回床上。
“避免万一,你这两日最好卧床休养。”他总算软了语气。
“……嗯。”这要求,裴芊芊表示能接受。就当自己娇气吧,观察几天也好。
“为夫要去处理一些事,待冷凌把汤药送来,你服下后就先睡会儿。听话,别任性。”司空冥夜抚着她的脸,浓眉打着结,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不放心。
“……嗯。”裴芊芊点着头。她知道他要去处理白芷君的事,不可能就这么让她摆在府中。
司空冥夜在她白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才离开了房。
……
寝宫内,司空齐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从龙床上坐起,他震惊又不置信的瞪着地上前来禀报消息的太监。
“什么?白芷君重伤?!”
此太监正是负责去南赢王府筹办婚礼的小元子,把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的禀了出来,“回皇上,据说是白侧妃想试探王妃的身手,故而先对王妃动了手。王妃发怒让丫鬟毒打她,随后王爷赶到,气急之下就砍了白侧妃。”
司空齐震惊的龙颜顿时就染上了怒火,“那白氏没脑子吗?朕让她到南赢王府,是想让她好好同南赢王夫妇相处,谁让她动手的?还对裴芊芊出手,她可真是胆大妄为,活该南赢王伤她,没杀了她都算她命大!”
气死他了!
他几次提醒那白氏,南赢王同裴芊芊不同于普通夫妇,离间他们的关系就别想了。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他会不知道?要是他们夫妇的关系如此容易遭破坏,他还需要头大吗?就是因为儿子太在乎裴芊芊,在乎到哪怕裴芊芊人不在京城,儿子都不会对其他女子多看一眼!
所以他没想过要破坏他们夫妻二人。当然了,如果有女人能让南赢王移情别恋,那又是一回事了。
他千挑万选的选上白芷君,是因为她文武双才,比一般女子要有用得多。可他也几次提醒过她,要想在南赢王府立足,就要想办法同他们夫妻二人走近,特别是要主动跟裴芊芊亲近言好。只要她被那对夫妻接受,才有机会知道他们夫妻二人的情况,这样才能为自己所用。
他如何能不气?他不过是想白芷君到南赢王府替他监视那对夫妇,结果白芷君居然无端对裴芊芊动手……真是蠢得连他都想杀人了!
“皇上?”太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神色,“白侧妃如今伤势过重,该、该如何……”
“这没用的东西,太让朕失望了!”司空齐下了龙床,背着手在寝宫里烦躁又恼火的走来走去。好不容易安插一个女人到南赢王府去,结果就这般废了,让他白费心力不说,以后还想塞女人给南赢王,那更加不易!
“皇上……”太监又唤了一声。
“把御医叫去南赢王府,看看白芷君的伤情!”司空齐沉着脸低喝。见太监就要离去,他突然又冷声道,“顺便给南赢王妃看看,是否她真有了身子!”
要是他们夫妻拿假孕来欺哄他,这一次,他定要让他们夫妻好看!
裴芊芊若真怀了南赢王的子嗣,这事还好处理,至少他还能应付白义平。谁让他女儿如此蠢的?
要是裴芊芊是假怀孕,他定要治他们夫妻一个欺君之罪!
……
面对上门的御医,裴芊芊也算配合。按理说,她应该受宠若惊才对,毕竟皇帝公公第一次这么关心她。
可这背后的目的,她是比谁都心酸。
从御医出现到为她把完脉,夫妻俩一句话都没有。直到御医把完脉朝司空冥夜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司空冥夜只是沉着脸冷冷的应了一声,“嗯。”随即朝冷凌吩咐,“送万御医。”
那御医也不多停留,“下官不打扰王爷王妃休息了,这就回宫向皇上报喜。”
裴芊芊都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
别人不知道,难道司空齐还会不知道?她怀孕还需要御医来确诊?难道她家男人只是一个摆设不成?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试探她怀孕的真假。这葫芦里卖的什么鬼药大家都心知肚明!
等到御医离开,她坐起身朝自家男人看去,“那白芷君怎样了?我听冷凌说白府的人来过,他们是何态度?”
司空冥夜在她身旁坐下,拿被子把她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让她脑袋露在外面。
“白芷君胆大妄为、以下犯上对你不敬,我已让人告知白义平。”
“那白义平是什么反应?”裴芊芊好奇。
“明日你就知道了。”司空冥夜没明说。
裴芊芊皱眉叹气,“白家没反应,你父皇今夜又派人来,我猜啊白芷君肯定不会离开,至少你父皇还没有死心。”
司空冥夜眸色沉了沉,“他何时死心过?”将她身子连被带入怀中,“如今白芷君与废人无二,也不怕她再生事端。”
裴芊芊点了点头,闷闷的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就当府里养了一条狗,不会多想的。”
司空冥夜低下头,额头抵着她额头,让她看清楚自己眸中的不安,“不论何时,你都不可怀疑为夫,可记清楚了?”
裴芊芊咬着唇点头,“嗯。”
司空冥夜这才满意的道,“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裴芊芊低头,看着自己被他用被子裹成蚕茧的身子,脸有些黑,“你就打算让我这么睡?要不要拿根绳子再把我捆起来?”
司空冥夜开始没说话,把她蚕茧般的身子放到床里后,在她身侧躺下才冷飕飕的开口,“省得你半夜不老实勾引为夫。”
闻言,裴芊芊一头黑线狂掉,“……”
谁勾引他了?!
她不过就是睡觉容易乱滚而已!
看着他闭眼假寐的样子,那俊脸又冷又严肃,裴芊芊突然就笑了。玩心一起,她忍不住想逗他,“王爷,您这是打算禁欲了么?”
司空冥夜没睁眼,只是浓眉不自然的蹙紧。
裴芊芊心里都快笑翻了,“爷,你这个样子好正经,我都不习惯了,咋办?”
“闭嘴!”司空冥夜掀开眼,冷冷的低喝。
“我就不。”裴芊芊不怕死的跟他对抗,视线还直勾勾的盯着他小腹下,笑得那叫一个猥琐,“爷,你确定你家兄弟会老实?若是它不听话,要不要我替你教训它?”
“你还敢撩我?”司空冥夜似是忍无可忍,沉着脸把她连被一起抱到身前,倾斜着头气急般堵上了她红唇。
没多久,房里就不断响起女人的叫骂声,“司空冥夜……你个大禽兽……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