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跑过来了?我都说了我没事,你别瞎cào心。”
向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穿衣镜前,指着镜子里的她。“你自己看看,你这叫没事吗?再这么下去,你就成干尸了!”
李晓敏连瞥都没瞥镜子一眼,只是虚弱地笑了笑,然后推开向暖的手。“哪有这么严重?你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我也希望只是我大惊小怪,可是——晓敏,我知道你心里苦,那你跟我说说行吗?事情憋在心里,就会无限地膨胀发酵,最后你会把自己给憋疯的。跟我说说,好吗?”
李晓敏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侧过头来,两眼无神地看着她。似乎挣扎了很久,可最后还是摇头。
不想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晓敏!你这样真会把自己憋疯的!”
李晓敏仿佛被她的语气给传染了,突然一把推开她,声tiáo拔高。“那你想我怎么样?就算我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我跟郑魁回不去了,你懂吗?还有,就当我求你了,你现在就走行吗?我看到你就会想起那个女人,心里更难受!”
向暖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看着她,许久也回不过神来。婆婆这样对她说,晓敏也这样对她说……她这张脸如今真是神憎鬼厌了。
李晓敏将向暖的痛苦看在眼里,知道自己过分了,可道歉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狠心将头撇向一边。
向暖缓缓地垂下眼眸,踉跄后退了一步,接着整个肩头都垮了下来,仿佛瞬间被人抽走了全部的力气。
“晓敏,你说你跟郑魁回不去了,那我们呢?我们是不是也回不去了?”
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失魂落魄的低喃,让人听得心里揪紧。
李晓敏猛然转头看向她,一个“不”字脱口而出。“暖暖,我不是要怪你,我只是心里难受,说话不分轻重,你别跟我计较。”
她跟郑魁还不到一年,她跟向暖却是这么多年的朋友,相互扶持走到今天,实在不容易,又怎舍得真的就这么断了?
“我心里也难受。呵,我都不知道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要替那个女人来承受这些罪过。晓敏,我一直没告诉你。那个女人跟我婆婆也有过节,因为她,这几天我婆婆都不愿意见到我。不只是这样,她恐怕还想让我跟牧野离婚……”
什么?
李晓敏倏然瞪大眼睛,一把抓住了向暖的手臂。“你说的都是真的?”
向暖苦笑。她也希望这是开玩笑,或者就是一场噩梦。
“那、那你家牧长官是什么意思?母命难违,他不会真的要跟你离婚吧?他看着就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应该不会那么孬吧?”
向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眼眶突然灼热得厉害。他要真是个孬种,事情反而简单了……
“你倒是说呀?”李晓敏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晃了晃。
“他确实不是孬种。可如果我婆婆一直不松口,我真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晓敏,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若一心维护我而弃她于不顾,岂不是大逆不孝?何况……”
后面的话,向暖说不下去了。
李晓敏呆呆地看着她,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咱们不愧是好姐妹,连倒霉都碰到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