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坏,幸与不幸,早已经说不清了。
吃过晚饭,一家四口如往常一般走出家门去散步。只不过除了果果还是一样蹦蹦跳跳、吱吱喳喳之外,牧野和向暖都有些沉默。在知道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之后,他们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嘻嘻哈哈,唯有小孩子还不识人间愁滋味。
“如果……”牧野很突然地开了口。
向暖有些吃惊地望向他,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怎么了?”
牧野抬起手,将在她脸颊边嬉戏的发丝小心地夹回耳朵后面。“如果你站在萧铮妻子的位置,你会选择生下孩子吗?”
“当然。”
意料之中的答案。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答案,只是想聊一聊而已。
向暖转过身体,跟牧野面对面站立,直视他深邃的眼眸。“这是那个人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脉,是他存在的最好的证明,当然要留下来。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也许真的会很辛苦,但新生命所带来的快乐和满足,也是别的东西所无可取代的。何况,孩子身上也流着母亲的血脉,并且孕育在她肚子里,又岂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可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要再嫁就没那么容易了。”
向暖摇摇头,不赞成这个说法。“一个善良可爱的女人,她终究有一天会遇到另一个待她如珠如宝并愿意将她的孩子视若己出的好男人,只是时间的问题。就算真的因为有个孩子而让这件事变得艰难一些,那也是值得的,不是吗?有句老话说得好,易得之事易失去,难得之事难失去,越是来不易的部分,才越是珍贵。”
当然,如果是站在萧铮岳父岳母的立场,也许更愿意拿掉这个孩子,毕竟没有哪个父母愿意自己的孩子受苦。
牧野摸了摸向暖的脸蛋,然后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去追果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向暖也知道适可而止,并没有继续喋喋不休。
果果依然欢欢喜喜地跑在前头,不时停下脚步,朝着他们娇声娇气地喊:“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这么慢啊?快点追我呀!”
向暖笑眯眯地应着,作势追了几步,惹得小家伙一边撒腿跑一边大笑。若是以前,她就真的撒腿追了,现在也只能这样雷声大雨点小,逗逗她就算了。若是平常,她也许会让牧野陪果果玩这个你追我赶的游戏,但今天牧野显然心情不好,只能对不起小家伙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儿童游乐区。
果果熟门熟路地找了个自己喜欢的项目,然后拉上她喜欢的小伙伴一起玩儿。
向暖挽着牧野,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坐下来。她想,这个时候他应该更想安静地呆着,而不是跟别人寒暄。
过了一会儿,一只大手突然覆上了向暖高高隆起的肚子。她愣了一下,侧头望向他。“怎么了?”
“问问他想爸爸了没有。”
向暖抿着嘴角笑。“那你得到答案了吗?”
“他说他的答案跟他妈妈是一样的。那你的答案呢?”巧妙地又将问题转移到她这里。
向暖眼里的笑意更深,脑袋往他肩头上靠,嘴巴凑近他耳朵,小声说:“他妈妈说了,很想,很想。”
牧野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揽住她的腰将人更加往自己身上带。熟悉的淡雅香味丝丝缕缕地往鼻子里窜,接着慢慢沉淀到心里,成功地驱逐了那份躁动和压抑。
在外面待到九点多,果果还不乐意回家,向暖只得让牧野直接将人扛回去。
小孩子都喜欢骑在爸爸的肩上,又高又安全的感觉,果果也是一样,所以很快就不再哼哼唧唧了。
回到家里,罗筱柔就将果果扛上楼去伺候她洗澡睡觉。
向暖白天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倒是不怎么困,但是洗了澡窝在牧野怀里实在舒服又安心,聊着聊着意识就迷糊了。
半夜的时候,向暖被生理需要给憋醒了。随着胎儿长大,zǐ gōng挤压膀胱,她有了起夜的习惯,几乎每天夜里都要憋醒一两回。
向暖一睁眼就发现牧野并不在身边,愣了一下,她有所感应似的往阳台的方向看去。
果然,黑暗中有猩红的一点在闪烁不定。
尽管看不见,向暖却可以想象他此刻定然是皱着眉心在闷头抽烟。
他是在怀念萧铮,还有他曾经失去的那些战友吧?
他也只能在这样的夜深人静里,放纵自己去脆弱那么一下。等太阳升起,他照样是那个毫不犹豫地为着他喜爱的事业冲锋陷阵的qiáng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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