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灿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长肉结痂了,这一来就有点痒,又不能抓,那种感觉特别难受,有几次会忍不住,好在一碰觉得疼,她就立刻停手了。澡是没洗,就仔仔细细的擦了擦身子,又洗了个头,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大半天,刚一出去,这韩溯不知道是从哪儿窜出来的,一下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你干嘛呢!”她略略挣扎了一下。
“我今天得做点什么。”他说。
宋灿拧眉,瞪着他,说:“你要做什么?”
“做点正事之外的事,你不觉得很久没做了吗?”
“我没心思,并且也没什么必要,你不累吗?每天面对那些人,回家好好休息不成吗?”宋灿整个人身子往后仰,“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很忙,甚至忙到没时间回家。”
韩溯微微的笑,说:“你快出局了,出局就意味着离开。宋灿,我知道你现在还排斥我,但在出局之前,你就当是跟我演戏,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无时无刻演戏很累,我现在只想当面瘫,像你一样,一点表情都没有。”
此话一出,他嗤笑了一声,抬手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说:“想离婚吗?”
“怎么?我陪您演戏,您就离婚?”
“看你表现。”他挑挑眉。
宋灿不屑,“我怎么那么不信你呢,放手,我要睡觉去了。”
韩溯自然不会松手,只是把脸凑了过去,宋灿眼疾手快,啪的一声用双手抵住了他的脸,将他往外推,“你丫又想强迫我!我身上有‘完璧归赵’!”
“是归韩,别挣扎了,你逃不了的,别让我绑你,行吗?”
“行你个鬼!”
紧接着,宋灿的双手就被他给握住了,整个人被定在墙上,嘴巴一下就堵住了,还真是不得反抗。
深夜的大桥上,站着两个身长玉立的男人,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其中一个人说:“找我有事?”
对方目视前方,微微的笑了笑,说:“把韩溯踢出去,其他人好办,最要紧是把韩溯私底下所有的产业都给他瓦解了,我可不想被替换,你也算是完成任务了。接下去就是我的私事了,别说我现在是迫不及待想看他无能为力的样子,他要是知道自己是被一个女人害死的,那一定很有趣,比看他死还有趣。你说他除了宋灿,他还有其他女人吗?”
“怎么问这个?他现在把宋灿保护的很好,倒是没听说别的。”
“嗬,他太狡猾,我怕宋灿只是他刻意推出来的人,到时候故意上当,被他反咬一口。而且,如果他是骗我的话,那就不好玩了。”他漆黑的眸子在橙黄的灯光下闪了闪,笑容阴邪。
“你干嘛不直接杀了他?岂不是简单。”
他摇了摇头,笑道:“你应该懂得,有对手,才不寂寞啊。看着一个强大的人,一点点被你瓦解,最后让他死在你的脚下,那才完美。”
……
一周后,sc的董事长位置依旧空缺,大伯的积极姿态忽然转变,提议让韩溯暂代董事长职位,但因为韩子衿才是真正的继承人,就让韩溯帮他,等他的能力更上一层的时候,再有韩子衿名正言顺的上位,毕竟在公司管理方面,韩溯比韩子衿有经验,股东会的人倒是同意了这个建议。
韩溯表面上升职了,宋灿夜跟着升职了,董事长首席秘书,手底下带着好几个小秘书。
这天晚上,韩子衿把苏梓送回了家,就回了别墅,今时今日的韩家除了佣人,就只有他一个人了,韩海铭死后,小姑就搬了出去。韩子衿在外面摁门铃摁了好一会,也不见人来开门,他皱了皱眉,别墅内也没开灯,也不知道着木嫂去哪里了。
他回车里拿了钥匙,开门走了进去,开了玄关的灯,略有些不耐的往里喊了一声,“木嫂?”
没人回应,他换了鞋子进去,虽没有开灯,却注意到了客厅里坐着个人,他顿了一下,唇角微微的勾了起来,过去开了灯,看也不看,直接说:“二哥来了啊。”
灯光亮起,韩溯正好端着茶杯在喝茶,神情十分淡定,悠悠然的喝了口茶,又将茶杯放了回去,侧头看向了韩子衿,说:“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家,要白跑一趟了。”
韩子衿笑着过去,弯身坐在了单人沙发上,将钥匙丢在了茶几上,笑说:“二哥何必这样等我,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我怕耽误你的事儿,反正也没什么事儿,等等也无妨。而且,我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在这儿坐坐了,难得回来,没想到是一年比一年的冷清,人都没了。也就剩下你和我了,父亲去世到现在,我们兄弟两还没好好聊过天呢。听说大伯的提议,其实是你的意见?”他侧目,面带浅笑,不急不缓的说着,他轻轻的拍了拍沙发垫子,说:“怎么这么好,把董事长的位置拱手相让了?你知道的,让我坐上去了,通常是不会再下来了。”
“二哥,你也说了,现在这个家只有我和你了,我怎么可能让大伯在趁机得利呢?咱们如今不该齐心协力吗?我的能力确实不如二哥,让你带着我,这也合情合理啊。至于二哥你会不会下来,那是后话了。”
韩溯说:“韩子衿,这儿没人,你一直装着,不累吗?”
韩子衿耸耸肩,一脸无知的样子,笑说:“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韩溯与他对视了数秒,侧头笑了起来,“真是无聊。”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局,二哥,你忍忍。很快啊,你也会解脱的。”韩子衿站了起来,转身走向了楼梯,背脊挺得笔直,一步步的往上走,脚步声听起来十分轻快,周身散发着一种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