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和穆子谦,是如此的幸福。
但这幸福很短,百把公里的路程,来的时候我骑了一天,回的时候,却不过一个小时多点。当熟悉的城市轮廓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心里悲凉越来越浓。尽管我不愿面对,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座城市,是一个牢笼,它禁锢了我的心,让我不能随心所欲的飞翔。
或许,下一秒,到了家里。我们就会回到原来的位置,他是哥哥,我是妹妹,他在楼下,我在楼上,同一个空间里的我们,就像那彼岸花,花叶永不得相见。
穆子谦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心思,在一个岔路口,他车头一转,走的却不是回家的那条路。
“你要去哪?”我分不清自己是害怕还是期待,声音干得粘在喉咙里。
回答我的,只有摩托的轰鸣声,已经到了城区,穆子谦依旧把车开得飞快,似乎只要一慢下来,他就没有勇气继续前进。
车子在一栋小楼前停了下来。
穆子谦牵了我的手,往楼道里走去,我猜到他要做什么,可是,却没有拒绝,我想,我一定是疯了,这样不顾一切的跟着这个男人上楼,是要下地狱的。
在一扇门前,穆子谦停了下来,他一手掏出钥匙开门,另一只手依旧牵着我。门一打开,我甚至还来不及看清里面的陈设,便已经被他抵在墙上,紧接着,他的唇就吻了上来,完全没有温柔,有的,是野蛮的掠夺。
这一刻,我恨自己为什么要是他的妹妹,我更恨自己为什么记得是他的妹妹。我脑子里充了血,没有马上推开他,我只是不敢回应,就像一个木头一样,任他shǔn xī 我的嘴唇,任他的舌头撬开我的牙齿,任他不甘心的一遍遍啃噬着我的脖子、肩膀。我没有做任何回应,不敢,也不能。
穆子谦终于绝望下来,他狠命的一把推开我,低低的喝了一声:“滚。”
我没有任何犹豫,转身打开房门,真的滚了出来。
我听到身后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不过我没回头,从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不能回头。你看,这一次的奢望和贪恋,不过是把表面愈合的伤口再一次撕开,让皮开肉绽的血腥狰狞的呈现在彼此面前。
这得有多痛!
如果可以,我愿意死在这痛里。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经过一个卖发饰的小店,我走了进去,看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发夹,我一个个的抚摸着。卖发夹的店主是个20出头的女孩,肤色很白,但是点缀上无数的雀斑,就像白面上撒上很多芝麻,有种可爱的滑稽。
“小妹,你真有眼光,你手里拿的那款是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白面芝麻指着我手里深蓝色的心形水晶发夹,发出由衷的赞叹,仿佛我是从一堆破石头里挑出一块举世无双的美玉。
然而,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把发夹放下。
“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呢,要不我帮你挑挑。”白面芝麻见我摸来摸去,就是不买,笑容里有几分勉强,不像之前那样不遗余力。
“我不买。”我淡漠的说。
白面芝麻终于忍不住了,笑容悉数收走,板着脸问:“不买你看这么久?”
我不在意她态度一下转变如此之大,又要去拿另一款蓝色蝶形的发夹,白面芝麻眼疾手快,一把抢走,说:“不买不要乱摸。”
我笑笑,不和她计较,问:“我有很多发夹,你要不要?”
白面芝麻终于忍无可忍,看怪物一样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最后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神经病!”
她以为她是在骂我,殊不知,此时此刻,我内心深处,是多么的盼望我是个神经玻一个思维混乱的神经病,应该不会像我这样,有如此清醒的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