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赵锐,让人害怕!
我知道,他离失去理智,只有一步之遥。
我有点不敢面对,接下来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几乎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我向后退去,准备夺门而出。
和这样一个人共处一室,我虽然无法预计其危险,但是,也能笃定,绝对安全不了。
真是可悲,有一天,就连我心底的那抹暖色,也是我要防范的。
只是,我到底慢了一步。
赵锐何其了解我也。他说过,他能感应到我的灾难,他能透过我的肉体看到我的灵魂,那么,此时,他又如何看不出我想逃。
所以,他上前几步,一把捉住我的手,身子朝门上一靠,把原本半掩的门关上。而我,也被他这向后靠的力道带到怀里,还没等我做出反抗,他已经低头吻了下来。
我拼命躲闪,他转了个身,用他高大的身躯把我逼到门和墙之间的角落里,然后用双腿钳住我的腿,用双臂钳住我的肩,他的双手,则捧着我的脸,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
我想咬他,可他不给我机会。他的舌头根本就不伸进我的嘴里,他只是反复shǔn xī 我的唇,亦或在我脸上落下密密的吻。
“穆子秋,我很后悔,过去把你看得太重,一直没有真正要你,一直在耐着性子等待,却哪知,等到最后,竟是输了个一干二净。不止没得到你的心,连你的人,也离我而去。”他在我耳边喃喃低语,像情人一样亲密,可说出的话,却让我心惊肉跳。
“穆子秋,你知道吗?在我为你的心不在焉痛不欲生的时候,我一个朋友曾给我指了条明路。他告诉我,要想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先要征服她的身体。我一直对此嗤之以鼻,可现在才发现,或许,他说的是真理。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成功了,他现在和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女孩双宿双飞,而我,却失败了,我现在和曾经对我发誓‘你若不离我必不弃’的女孩分道扬镳。而我们的区别,弄不好就在于那条所谓的明路。”
“赵锐,你不要乱来。”我已经不止是心惊肉跳,我是灵魂都快要出窍。眼前这个男孩,他是不是已经疯魔了?
“你放心,我不会乱来,我只是要做我一直想做又不甘心做的事。我一直想等到你的心甘情愿,可如今,看来是等不到了。既然如此,我不妨换一个策略,先征服你的身体,再来征服你的心。”赵锐低低笑了两声,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我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挣开他的钳制。
“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你以前能挣开,是因为我待你如珠如宝舍不得强你所难,可此时,没有了那份怜香惜玉的心,你以为你还能挣开?”
“赵锐,求你,不要这样,不要把我们过去的那点情谊,都折腾掉。”我放弃挣扎,再次低低哀求。他说得对,若没有那份怜香惜玉之心,我哪能挣得开。
赵锐似乎怔忪了一下,可很快回过神来,问:“子秋,我们之间,走到现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一点点情谊吗?你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骗你。赵锐,我们虽然分手,可我从来没后悔和你在一起过。你送给我的东西,我都好好保存着,它是我曾经那段时光的回忆,我珍惜这段回忆。赵锐,不要把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东西破坏掉,放开我,我们好聚好散。”我缩在墙角里,声音很轻,尽量平静自然的不带一点情绪,我怕再刺激他。
赵锐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这所谓的心灵窗户里,看出我所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他显然心动了,他脸上的癫狂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的灰败。他慢慢松开了我,后退两步,每一步,都沉重得像在叩击着我的内心。
我站在那里没有动。
我不敢赌,是我夺门逃跑的动作快,还是他再度把我拉回去的动作快?
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或许,我的动作会更快。
可是,要是万一,万一我慢了呢?
虽然此时的我,理智是清醒的,可我的腿,却似乎是软的。
所以,我不敢打赌。
我唯有站在那里不动。
不敢有任何可能刺激赵锐的动作。
我在等待,等他稍稍冷静下来,虽不敢奢望能恢复成那个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但是,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完全变态了的恶魔吧?
赵锐颓然的苦笑一声,说:“穆子秋,你赢了。我虽然知道你不过是想稳住我,可我却还是愿意相信,你对我,有最后的一点情谊。哪怕是最后的薄如蚕翼的一点情谊,我也是舍不得丢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