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的成功,都不会是偶然。
一如赵锐。
其实,在我和赵锐交往的时候,他在各方面的能力,就已经显山露水了。他博古通今,涉猎极广,不仅成绩突出,就是一些兴趣爱好,也并非浅尝辄止,而是有着深入的研究。我记得后来和穆子谦一起看他的画时,曾说到赵锐对这些画的评论,穆子谦当时悠悠说了一句:“这个赵锐,倒是十分了得。”
可不是十分了得。
即便他背后有推手,即便他有父辈打下的基础,可是,若他本人没有卓越才能,又焉能取得如今的成绩。
尤其是这一次,在与颜氏的暗中合作中,在与股东的拉锯谈判里,他更是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到极致。
不过短短一周时间,他竟把股价,压到比我们预想的还低了十个点,至于数量,则更是让那些原本就有动摇之心的人,宁愿全部拱手相让。而那些本无意转让手中股本的元老,最后,也不知被赵锐以什么方式说动了心,愿意以现价出手。
在赵锐把这结果告诉我,我又把这结果告诉叔叔颜曦时,一向脸色淡然如水的颜曦,眉拧得很紧很紧,而且,久久未能舒展。
“赵锐竟有如此能耐?”很久之后,颜曦看向我,眼里有问询,更有担忧。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太久没有交往,我对他的印象,大多还停留在大学时期,那时的他,虽然才华出众,可像现如今这样的魄力和手腕,还没显示出来。”我认真的回答。
“呃。”颜曦抚抚眉心,这是他遇到难题时爱做的动作,好一会后,他再次问我,“子秋,你可知道,颜顾两家上一次的那场商战?”
“爸爸跟我说过。”
“你对那个收购顾氏的倾颜商贸,有什么看法?”
“我,我只是觉得非常神秘,而且,我觉得这个商贸公司,能量巨大。”
“就这些?”
“嗯,我现在对商场上的事,其实还没有那种敏锐的知觉,我只能感觉到表面上的东西。”
“也是,你毕竟刚刚接触,但你悟性很高,子秋,我想,我提一下,你或许就能发现点什么。”颜曦微微笑着,看向窗外,目光深远。
“叔叔您说。”我明白颜曦是要指点我。
“当时,顾氏在好几个领域,都遭受来自颜氏的重创,损失惨重。不过,即便惨重,但顾氏资本雄厚,人脉极广,假以时日休养生息,也能恢复过来。然而顾氏没有这样做,而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别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被倾砚商贸收购。当时,哥哥和我,都想不明白顾氏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两个月后,我们才了解真相,原来,顾氏在和我们交战时期,一些散户抛售的股票,都被倾颜商贸收入囊中,不仅如此,一些股东手中的股票,也悉数被倾颜商贸收购。本来,若在平时,当时顾氏的掌门人顾卿宇,手里头有五五成股本,哪怕没任何人支持,他也是对顾氏有着绝对话语权的。但无奈那时正是顾氏遭受重创之际,不管是银行还是合作伙伴,对它本就持观望态度,若此时大量股本旁落的消息传出,对顾氏来说,肯定是雪上加霜,银行停止贷款,合作伙伴拒绝援助,各路债主逼上门来,几乎是能预料的事。届时,顾氏的命运,怕就不是顾卿宇能够掌控。所以,权衡利弊之后,顾卿宇只好含恨认栽。而横空出世的倾颜商贸,借颜顾这场鹬蚌之争,逼宫成功,成了最大的胜利者。”
颜曦说完,收回目光,淡淡的看着我。
我细细回想他说的话,试探性的问:“叔叔,您是说,赵锐的这番手段,和当时倾颜商贸如出一辙?”
“还有。”
“赵锐,有可能是倾颜商贸的幕后人?”
颜曦笑意加深,鼓励的看着我。
“不对,不可能。”我摇摇头,自我否定,“倾颜商贸收购顾氏,胜得太巧太险。赵锐一直以来,是一个非常沉稳的人,如此重大之事,他绝不会把成败,放在对人心的揣摩之上。”
“哦?你怎知,倾颜商贸收购顾氏,是把成败,放在对人心的揣摩之上?”颜曦发问。
“如果我是顾卿宇,当时只要抱着一丝不甘之心,宁愿顾氏就此颓败,股票一泻千里,那倾颜商贸,就不能得逞。从这个角度看,倾颜商贸能否收购成功,可不是就在顾卿宇的一念之间?”
“不错,子秋,这一点你分析得很对,倾颜商贸能收购成功,的确是把成败放在对人心的揣摩之上。至于赵锐,是不是这个揣摩人心的人,我对他不了解,不好说,但我相信你的判断。不过,有一点我要指出来,倾颜商贸这一举,不仅不是胜得太巧太险,相反,是稳操胜券,因为这个世上,最复杂的是人心,一旦把人心揣摩透彻了,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
“我明白了。”我微一颔首。
“明白就好,我们继续来分析倾颜商贸的真正主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