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己之力?”
“不然,你以为,还会有人帮我?”
“当然得有人帮你,否则,就凭一具尸体,就凭尸体旁的那些信物,你以为就能让警察信以为真?”我悲哀的看着俞瑾。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成了别人布局里的一颗棋子,一颗惨烈的棋子,这颗棋子,最终的结局,不是丢弃不用,而是粉身碎骨。
她杀人了!
“说吧,说你是如何骗了子谦,又如何让子谦失去记忆;说你是如何杀了tanner,又如何让tanner李代桃僵。俞瑾,你的罪,只怕是,非死不足以赎。”我冷冷的看着她,这个疯了的女人。她不死,无以偿我和子谦这一年来受的分离之苦,无以慰tanner那冤死的魂。
“我当然要说,我也当然要死。我这次回国,就没打算要继续活下去。可是,我却不是要赎我的罪,我是已经绝望,已经对爱绝望。”俞瑾近乎凄呛的说。她的声音,愈发低沉,低得我都快听不清了。
“我和tanner回国,先住在广州。然后,我耐心的等着蜜月归来的子谦。在他回深的第一天,我约他在一家度假山庄见面,我们约在车上,我在饮料里搀了安眠药,致他昏睡,然后,把他转移到事先准备好的房子里。在那里,他接受了简易的手术,等手术醒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么容易?”我不相信,俞瑾的诉说太过简单,似在刻意隐瞒什么。
“当然容易。”俞瑾嘴一咧,似想笑,却终究没有笑出来,“其实我也不敢相信,我原以为,忘掉一个人,会是十分十分的难。否则,我也不会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忘掉子谦。但是,人脑是一个那么脆弱的东西,只要一个小小的手术,就会切掉生命里至关重要的牵连。”
“谁帮的你?”我问。
“没谁帮我。”
“俞瑾,事到如今,你还顾虑什么?如果没人帮你,在度假山庄,为什么刚好会在子谦去了那时停电?如果没人帮你,谁给子谦手术?如果没谁帮你,tanner的dna鉴定,又如何会和穆父的匹配?”
“没谁帮我,我以一己之力,就完成了这些。爱的力量是无穷的,它能完成一切不可能的任务。”
“俞瑾……”
“你不要再问我,我再问我,我也是这个答案。”俞瑾忽然神经质的捂住耳朵,原本低沉的声音,竟尖利起来。
她似乎在失控的边缘。
我没再出声,我只是安静的看着她,我要等着她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她才有可能继续她的故事。
她的故事,还没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