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云书屋>现代都市>深圳爱情故事2雏菊之恋> 第二百六十九章最后一场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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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最后一场劫难(2 / 2)

不过我心里是笑了。穆子谦也明白了我的笑,他抓住我的手,也咧咧嘴角,一向笑得好看的他,此时却有几分瘆人,因为嘴唇干裂的缘故。


“你终于醒了?”大概是喜极而泣,他的红眼睛里,蓄满了泪。


“我睡了很久?”我嘴唇动了动,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三天,整整三天,你一直在发烧,像个火球一样,药物退烧根本没用,全靠物理降温。我一度以为你撑不过来。”穆子谦说。


“怎么会?我还记得你的礼物。”我这次终于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子秋……”


“我想去看看爸爸。”我担心着颜朝,我的情况都如此凶险,他呢?


“你不用去看他,他恢复得比你好。不久前才过来看了你,现在回去休息了。”一旁的医生接了我的话,是最初那个喜悦的声音。我看向他,原来是穿了白大褂的顾卿岐。


“谢谢您,顾伯伯。”我说。


“您是要谢我。”顾卿岐大概是看我醒过来了,竟有了调侃的兴致,“子秋,我的好侄女,你要是醒不过来,我或许就要以死谢罪了。”


我内疚的笑笑。


“你别不当真,我可不是开玩笑,颜朝那家伙,他说你不醒来,他就要我的命,因为是我擅改了他的意愿。”


“什么意愿?”


“他是个最好的父亲,可却是个最差的病人,这么重大的手术,却只考虑单方面的风险,竟只肯让我们切取你30~40%左右的肝,而不肯让我们取你整个右半肝。他明知道切取的肝脏太少,不能保证受体有足够的肝脏来维持代谢,受体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却还一定要坚持这么做。这不是把原本成功几率极大的手术人为增加风险吗?不,不是人为增加风险,而是压根就没有成功的可能。因为哪怕是你占了整体肝脏55%的右半肝,对他来说还是嫌少,更别提30~40%了。我自是不同意他这么做,可他却一直如此坚持,甚至说若不这样,就不接受手术。我说服不了他,只得佯装同意他的意见,实际操作的时候却依旧按着我认为正确的来。哪知手术后,你却迟迟醒不过来,他调阅病例,发现我私底下改了,自是勃然大怒,扬言你若醒不过来,就要我陪葬。如此嚣张的病人,我也是第一次见了。好在你还算争气,总算醒了过来。否则,我担心陪葬的不只是我,怕还有山本医生,还有这家医院。”顾卿岐夸张的叹着气,脸上却是一片轻松。他应该是个性格很好的人,平和、淡泊,还有几分风趣。他一心钻研他的医学,一心维护他的友谊,对颜顾两家商场上势同水火的争斗,不闻不问,不偏不倚。


我心底泛起一股暖流。


难怪在手术前,颜朝安抚过我:子秋,你也不用担心。原来他早就做好这样的打算,把所有风险留给自己。正是因为这样的打算,他才平静的接受这样的手术安排,即便知道我就是供体,也并不打算拒绝。


他是要成全我的一片孝心。


他明白自己若是拒绝,我必不肯,就算肯,以后他要是病情恶化,我心里也会有个解不开的结。所以,他宁愿接受一场这样的手术,来成全我的孝心。而他为了规避手术过程中我所面临的风险,便硬是跟医生提出那极不合理的要求。


难怪顾卿岐会说他是最差的病人。


这个最差的病人。


他的一举一动,总是让人感动得想哭。


顾卿岐看我这模样,又说:“子秋,你现在虽然醒过来了,但是状况还不是很乐观,你可要做好准备。这几天你一度烧到42度,是人体温度的极限,肝脏恢复得很不好,所以,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好几关要闯。你啊,看在你父亲的良苦用心上,看在我的性命攸关上,当然,也看在子谦日夜守护几乎脱了人形的份上,你可不能松了神。连着昏迷三天三夜,你应该知道,心志有时会比药物更有用。否则,你也不会从鬼门关上转了回来。”


顾卿岐话语说的虽然轻松,但里面的内容,却是郑重其事的。


他是医生,他自是明白,体温升到人体温度极限的我,在这三天里,有着怎样的凶险。若没有穆子谦温情的呼唤,没有他日夜的守候,没有他贴心的照顾,没有他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停的物理降温,我怕是很难醒过来。


幸好醒了过来。


我想起那个黑黝黝的世界,幸好,真如穆子谦所说,哪怕是在潜意识里,我也惦记着他。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短,命运之神安排一场又一场的劫难,隐忍、默守、生离、死别,一场比一场残酷,她大概是要惩罚我们,明明是兄妹的名分,却偏要跨越,故而才给我们这么多带血的痛楚。而今,这些劫难,应该是到了尾声了罢?就连唐僧,经过九九八十一场劫后,也能取的真经,我和穆子谦,难道就不能吗?


我朝穆子谦微微的笑。


穆子谦亦回我一笑。


“当初你不见时,我大概也是你这鬼样子。”我说。


“很难看吗?”他摸摸自己的脸。


“嗯,很难看。”我认真的又看了一回,肯定的说。


穆子谦皱了皱眉,哦,我差点忘了,他一向最注意形象,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丰度翩翩的佳公子模样,现如今这着急上火的样子,不注意的时候还好,一旦注意,怕是十分忌讳。


果然。


他眉皱得更紧,又摸摸自己的脸,好久才说:“子秋,我变成这样子,你可怎么补偿我?”


“怎么补偿你?”我亦学着他的样子,皱着眉,做冥思苦想状,好久,忽然莞尔一笑,说:“穆子谦,你不觉得,这是你欠我的吗?”


当然是他欠我的,他不过是在生死线上悬了三天,我可是一年有余,想起那几百个不知怎么过来的日日夜夜,至今心有余悸呢。


这同样的煎熬,穆子谦现在可是感同身受了?


看来,命运之神,对我们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决不肯对谁慈悲一点啊。


也是,既然整个恋爱过程,如唐僧取经一样艰难,那么,爱着的双方,就是一个整体,自是要受一样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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