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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连续两天都在下雨,潮湿闷热,令人全身都不舒服。【】し连忆晨早早起来,站在窗口望着外面雨雾蒙蒙,心情莫名低落下来。
自从冉漾在楼下泳池游过泳后,御兆锡一次水都没下过,改成晨跑了。他沿着后面湖绕圈跑,顺便陪他的宠物嬉戏。
即使今天有雨,连忆晨依旧能看到雨雾中的身影。她难掩吃惊,但又不自觉失笑。这男人就连跑个步也要跟老天爷较劲吗?不过他这种霸道倒是透着几分幼稚!
很快的功夫,晨跑十圈的男人回来。连忆晨手里拿着毛巾,站在门前等他,“回来了。”
她双手拖着一条毛巾,站在门前,含笑等待他的表情,活脱脱是个贤惠的小媳妇。御兆锡紧蹙的眉头瞬间放松,他一把将人拉过来,却遭到她的抗拒尖叫:“放手!你全身都是湿的!”
湿?
御兆锡低头扫了眼黏贴在自己身上的体恤、短裤,不由笑了笑,“一起湿个身?”
抬手把毛巾狠狠朝他丢过去,连忆晨怒声道:“湿什么湿?你快给我洗澡去,小心着凉!”
“哦。”男人突然乖顺的答应,连忆晨一怔,见他快步走向浴室。
不想让她担心,所以他才赶快进来洗澡。
下楼吃早餐时,御兆锡又重新换上清爽干净的衣服,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装裤,没有繁复的色彩,却能更好衬托出他的美丽。
初见时,连忆晨对他的评价就是美丽。如今她对他的感觉依旧惊艳。她想,对他,她大抵一直都会揣着这份无法抑制的倾慕。
餐厅有重物摩擦的动静,冉漾双手叉腰站在边上,颐指气使的招唤佣人搬动餐厅的家具。
“酒柜给我放到后面去!”
“是,冉小姐。”
佣人们不敢置喙,几个小伙子合力搬动一个纯橡木的酒柜,累的气喘吁吁。
“这个储物柜搬走!”
冉漾穿着一件蕾丝短裙,露出两条匀称的美腿,佣人们累的满天大汗,心底哀怨不止。
“还有这个桌子,换白色的。”
“你们都在做什么?”御筝瞅见一片狼藉的餐厅,彻底看傻了眼。
“你不觉得这样摆放以后,更好看吗?”冉漾笑嘻嘻的问。
御筝冷笑了声,“不觉得。”
冉漾嘴角的笑容一沉,这丫头真可恨!上次用天鹅奚落她,每次都要跟她作对!
“这里是我家,谁让你乱动我家的东西?”御筝瞪大眼睛,越看她越讨厌!
“你家?”冉漾勾了勾唇,“可我住在这里,你爸爸说这个家里东西,我都有权利支配!”
“呸!”御筝骂道,气的冉漾白了脸。
“筝筝。”御兆锡牵着连忆晨走过来,锐利的眼眸环视一圈。
连忆晨看到这架势,也跟着蹙起眉。
“哥哥,你看她!”御筝跑过来告状。
男人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抚道:“只是些没有的家具,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挑眉扫了眼冉漾,道:“御筝年纪小,你别跟她计较。”
御筝一阵恶寒,难道那个女人比她大很多吗?
哼!
难得御兆锡主动跟她说话,冉漾笑的眯起眼睛,“没关系,她是你妹妹,我不跟她计较。”
这话听似无碍,可连忆晨眼神沉了沉,望向冉漾的目光复杂。
御兆锡淡然一笑,冉漾再度看傻了眼。
“这一大早就好热闹。”御坤穿好衣服下楼,冉漾脸颊微红的朝他跑过去,道:“哈尼,我在重新布置餐厅,你看看喜欢吗?”
御坤饶有兴味的走过来,握住冉漾的手,笑道:“随你喜欢。”
“谢谢哈尼。”冉漾发自心底的笑起来,她一双丹凤眼眯起,清澈的眸子仿佛水晶通透。
御坤定定望着她的笑脸,神情异常温柔。
餐厅家具重新摆放整齐,御坤吩咐佣人将早餐一样样端上来,招呼大家入座,“坐吧。”
御筝生气的跑回房间,御坤瞥见女儿任性的性情,不禁摇摇头。
“我去看看她。”连忆晨拉开椅子想要上楼,但被御兆锡拽住,“别管她。”
连忆晨看到御兆锡的眼神,才又重新坐回椅子里。
早餐很丰盛,连忆晨低头喝牛奶,御兆锡夹了片吐司给她,“只喝牛奶不容易吸收。”
连忆晨点点头,笑着将吐司送到嘴边。
冉漾瞥见对面那两人的亲密互动,沉着脸别开视线。
用过早餐,外面的雨还没停。御兆锡撑着雨伞把连忆晨送到车前,打开车门看她坐进驾驶座,叮嘱道:“天气不好,不要总想着你的图纸,注意看路。
今天下午是翡翠山的投标会,连忆晨从昨晚开始,确实就没睡好。
连忆晨咂咂嘴,“放心,我开车技术很好。”
御兆锡笑了笑,站在原地等她的车开走后,他才离开御苑。
闷热的天气,雨时而大时而小。御兆锡将车开下山,电话恰好响起来。
他带着蓝牙耳机,双手握着方向盘,“说。”
庄乾没敢废话,直奔主题,“哥,今早匡玉在南门喝早茶,你现在过去正好能见到他!”
“知道了。”
不久,御兆锡把车停在南门外。这条街有很多广式茶餐厅,不过当属南门这家口碑最好。
餐厅门面不大,每张圆桌都坐满客人,环境有些乱。御兆锡来到二楼,通过阳台出去,外面凉棚下还有一张桌子。
匡玉一个人独坐,周围没有其他人,很安静。
“御少?”
匡玉眼眸一闪,含笑站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快坐。”
御兆锡捏着车钥匙坐下,匡玉拿起一个新茶杯,倒了杯普洱茶递给他,“这家店的东西不错。”
潮汕粥素来以食材精致,火候到位著称。海鲜粥的味道扑鼻,御兆锡抿唇一笑,道:“匡总真会享受。”
匡玉轻抿普洱茶清口,“御少大清早来此,不是为了看匡某喜欢什么口味吧?”
跟聪明人打交道,可以免去很多口舌。御兆锡双腿交叠,手指轻触茶盏,“翡翠山这块地,匡总想怎么安排?”
“御少有兴趣?”匡玉眯起眼睛。
御兆锡轻笑了声,“御氏不会参与。”
他回答的极其肯定,匡玉不禁疑惑。既然御氏并不想参与,那他今天来的目的?
“我就想给匡总提个醒,”御兆锡看穿他的疑惑,笑道:“匡总担心以后大鱼吃小鱼,可又焉知东方集团不会成为第二个云深?”
匡玉眼角一沉,嘴角的笑容收敛。东方啸来势汹汹,确实不容小觑。
“既然御少开口,那就请御少继续说下去。”匡玉很好奇他有什么想法。
“匡总。”御兆锡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抬,辗转在杯沿,“如果我要是你,就不会把翡翠山卖掉。只有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最保险。”
匡玉猛然一怔,显然有些吃惊。
点到即止,不能过分深入,留给对方思考的时间。御兆锡隽黑眼眸轻眯,不在多说。
匡玉心思繁复,若是他再多加干涉,只怕会让他误认为这中间有诈。
“不打扰了。”男人站起身,两条长腿包裹在西装裤中。
“御少。”
匡玉目光落在他的身后,神色微微染着笑,“御少为人果然公私分明,对未婚妻都不多偏袒。”
闻言,御兆锡薄唇勾了勾,说道:“多说无益,匡总心底已有分晓,有时候得到同样意味着失去。”
男人步伐坚定的离开,匡玉细细品味着他的话,面无表情。
银色跑车穿过长街,御兆锡双手握着方向盘,嘴角的弧度凛冽。有些时候,从你得到的那刻起,便已经注定失去。
窗外雨雾密集,连忆晨站在窗口,眉头不自觉皱起。
“总裁,裴经理到了。”
“请他进来。”
裴厉渊单手插兜进来,“听说你要去山里?”
“嗯。”连忆晨点头,“又是大雨,我担心珈蓝湖的情况。”
“我去。”裴厉渊抿唇,“下午还有投标会,你不能离开。”
“可是——”
连忆晨蹙眉,瞅着外面的天,“外面雨大。”
裴厉渊点点头,打趣道:“难道你去雨就能小?”
她怔了怔,裴厉渊看了眼腕表,道:“这一去不回要五个小时,你还要准备下午的事情。”
是啊,下午就要开始竞标会,她的确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
“就这么决定了。”裴厉渊义不容辞的目光仿佛又把连忆晨带回到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