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各大集团公司都开始新一年的业务。【】作为安城最具影响力的御氏集团,原本应该欣欣向荣的景象,却因为收购地皮连连失利,导致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其他产业也都受到影响。
“御总,最近地皮价格被炒的太高,西北方向的地皮基本都在连忆晨手里,原本我们今年要收购的东边那块地,现在价格被炒高不说,对方还说先不卖了,打算再看看”
集团高层会议上,各部门主管都变了脸色,急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是啊,现在地价越炒越高,我们想要的地皮不但价格比原来高出三倍,有的人甚至直接把地握着不肯出手。我们码头的三期工程今年上半年就要启动的啊,可是现在地买不到,我们的码头怎么办”
“是啊,是啊,晚平湾的项目虽然成了,可周边地皮都被炒作起来,如果我们再想开发其他项目可就难上加难,别说那些地能不能买到手,就算买到了,价格也是高的吓死人”
“哼这个连少显真是老谋深算,他竟然买地给她女儿当嫁妆”
“可不是吗如今连忆晨重回云深,不但大刀阔斧,还故意把地皮价格炒高,明知道我们御氏今年需要哪个方向的地皮,她就早我们一步先把地买下来,这不是故意的吗”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情绪越来越高涨。可坐在中间的男人,俊脸半垂,手中握着钢笔正在本子上轻轻写着什么,那张完美的脸庞并没什么表情。
“御总,您怎么说”
终于有人按奈不住脾气,开口询问。
御兆锡薄唇微勾,黑色钢笔的金色笔尖划过纸业,轻轻将晨字最后那一捺收回,而后缓缓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望向众人,“大家都说完了吗”
“啊”
众人皆是一愣,下意识道:“说完了,御总您有什么要说的”
“我没说的。”
御兆锡反手合上本子,微微一笑道:“大家说的我都听到了,分析的都不错。”
大家面面相觑,继而都在等待御兆锡的下文。可却见他将本子收拾起来,径自站起身,修长的双腿迈开大步往外走。
“御总”
有人急忙喊出声,“您还没说我们怎么办呢”
御兆锡脚下的步子顿住,侧过身望向那个男人,薄唇含笑,“rry,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啊
众人一片惊愕声。
御兆锡站在原地,挑了挑眉,道:“不过”
顿了下,在众人期盼的眼神里,他特别温柔的开口,道:“如果你们想到办法,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话落,御兆锡握着本子,大步离开。
身后一片众人俱都倒吸口气,纷纷叹气,“御总这是怎么了”
“是啊,御总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对于御兆锡今天的行为,完全摸不着头脑。往日里行事果敢狠绝的御少,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好像这件事跟他无关,他根本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会议结束后,众人商量后一致跑到御天鸣的办公室哭诉。好在如今御氏并非只有一个御总,正派少爷不务正业,不是还有位大少爷吗
“哥”
庄乾快步推门进来,冷笑道:“那帮人果然跑去御天鸣那里。”
“什么东西”庄乾气不过,搬过来一张椅子倒坐下,双手搭着椅背。
“多好,清净。”御兆锡亲自倒了杯咖啡给他,叮嘱道:“你什么都别做,只要看着就行。”
“可是你们家老爷子”庄乾担忧的蹙起眉。
御兆锡抿了口咖啡,淡淡一笑,道:“来不及了,他想要的东西,我不可能给他。”
闻言,庄乾叹了口气。
两天后,地皮竞标会上。连忆晨穿着一套合身的黑色套装,匡穆朝也穿着深色西装,两人并肩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如今在安城,凡是土地竞标会,只要大家见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心里基本已经有数,撞见他们两位,其他人必然要空手而回。
不过今天场面有些特别,因为御兆锡也在竞标拍卖现场。他同样坐在第一排的席,不过距离连忆晨和匡穆朝的位置间隔有些远。
连忆晨微微侧过脸,恰好能够看到男人那张完美的侧脸。不过今天这场见面,她是早就预料到的,也是她等待已久,想要送御兆锡的一份大礼。
随着台上灯光亮起,主持人站在话筒前,开始亮出今天竞标的第一块地。这块竞标土地面积比较小,不太适合大规模的开发利用,所以低价并不高,竞争也不激烈。
一轮喊价过后,大家渐渐进入状态,情绪也都高亢起来。
三轮过后,很多集团都没抢到满意的地皮,慢慢的都显露出焦急感。虽说最近连忆晨风头正盛,但她也不能太狂妄吧。
第四块土地亮相,大家全都眼前一亮。这块地才是今天的重头戏码。
“地价两千万。”
主持人握着话筒,站在台前笑道:“每次举牌至少一千万,大家开始出价。”
“三千万。”
“四千万。”
“五千万。”
这块地一经亮相,便吸引大家的高度关注。匡穆朝瞥了眼身边的人,两个人默契的交换一个眼神,随后他举起号牌,道:“八千万。”
“哇”
台下众人一片唏嘘,但大家话音还没落下,御兆锡也举起号牌,“九千万”
“啊”
众人惊讶不已,纷纷将目光投到御兆锡身上。今天的竞标会,御兆锡是第一次举牌,他不出价则罢,一出价就直逼k的风头。
匡穆朝转过身,隔着人头攒动,遥望向那边的男人。
两个男人相距甚远,但彼此都异常明亮的黑眸中,闪过的凌冽眸色,只有他们自己懂。
连忆晨眨了眨眼,握紧手中的号牌,“一亿。”
“噗”
众人还没缓过神来,御兆锡手中的号牌再次举起,“一亿两千万。”
“啊啊”
台下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台上的主持人都兴奋的红了眼,“天哪,这块地已经升到一亿两千万,还有继续出价的吗”
“一亿五千万。”
连忆晨再次举起手中的号牌,匡穆朝黑眸动了动,并没阻止。
“一亿五千万第一次。”
“一亿五千万第二次。”
“一亿五千万第三次。”
主持人敲响手中的木槌,激扬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场,“恭喜k的连总,以一亿五千万的价格拍下这块地。”
哗哗哗
鼓声雷动,连忆晨站起身,在大家羡慕不已的目光中微微弯了弯腰,脸上的笑容得体。接下来无非都是些前来道贺的祝福声,不过这中间多数含着羡慕嫉妒。
以前都说有钱任性,如今可倒好,人家有地也能任性
人潮四处涌动,匡穆朝前去办理相关手续,连忆晨提着包站在门外等他。前方一片躁动,御兆锡双手插兜,迈步而来。
“恭喜。”
御兆锡高大的身影立于人群中,总是能够令人第一眼专注于他。
面对他浅浅的笑容,连忆晨同样报以微笑,“谢谢御少手下留情。”
“那块地不值这个价。”御兆锡黑眸落在她的脸上,道:“你出这么高的价格,只是因为我”
“当然不是。”
握着手中的黑色皮包,连忆晨耸耸肩,笑道:“这块地确实不值这个价格,但如果连同我手里的其他地皮,以后我转手出去的价格,至少比现在翻两倍。”
御兆锡抿起唇,目光落在她的眼底,“有话跟我说”
“御少还记得我们的赌局吗”连忆晨轻声问。
“记得,”御兆锡点了点头,“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那就好。”连忆晨笑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这块地原本可以救御氏的急,我知道你们码头的三期工程急需开工,可商场中的事情,不能谦让,当初你对云深下手时,不也这样吗”
顿了下,她又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云深你不可能拿走,我现在手里的地皮已经足以守护云深。”
御兆锡俊脸半垂,并没回答她的话。
“又或者。”
连忆晨黑亮的眼眸深处泛起一抹笑,“你可以用临山那块地来跟我换。”
“临山”御兆锡咻的抬起头,目光变的锐利。
“对,”连忆晨点头,“我要临山。”
听到她的话,御兆锡心头蓦然涌起一片酸涩。当初他用云深的安慰与她交换临山这块地,如今她竟然连这块地也要收回去吗
“我不换。”御兆锡回答的肯定,那双隽黑眼眸一片黑沉。
闻言,连忆晨好像也没感到意外,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好对付。不过临山这块地在他的手里,她始终有个遗憾,想要寻找机会重新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男人转过身走向路边,很快的功夫,御兆锡驾车离开。连忆晨站在路边,盯着她的爱车被那个男人开走,心头又开始冒火。
不要脸
“看什么”身后传来匡穆朝的说话声,连忆晨转过头,“办完手续了”
“嗯。”
匡穆朝扬起手里的黑色资料袋,道:“明天还要去公证。”
连忆晨点点头。司机很快将车开过来,匡穆朝打开车门,叮嘱她,“剩下的手续我安排人去办,你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连忆晨走到出门前,目光落在匡穆朝脸上,“没了,你办事我放心。”
“好。”匡穆朝关上车门,目送司机将车开走后,他才转过身,回到自己的车前。
安静的车厢里,匡穆朝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脸色有些失落。须臾,他发动引擎,又打开音响后才驾车离开。
翌日早上,安城所有新闻电台,报刊杂志,所有头版头条,全部都是关于连忆晨再次用天价竞标地皮的新闻。
这次新闻相比上一次更加轰动。因为她用一亿五千万高价竞标下来的这块地皮,竟然是从御兆锡手里抢来的
一夜成名,大抵如此。
当各大新闻媒体,疯狂围堵在云深集团大门外时,连忆晨正坐在电脑前,静等云深的股价再次涨幅。果不其然,当天云深的股价又创新高。
如今的御兆锡,无论想要哪里的地皮,她都半点机不会给他。所谓步步紧逼,正是如此不是吗不久前,他不是也这样对付过云深吗此时此刻,他自己尝到这种滋味,又该是有一种怎样的体会呢
凭借手中的地皮,连忆晨终于用一种决然的完美姿态,重新回到安城人的视线。连家的千金,曾经被挤出云深的惨败结局,终于在今天,以令众人意想不到的高度,再度被大家追捧。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连忆晨都要深深感激一个人。无论是当初她的落魄,还是今天的成功逆袭,如果没有匡穆朝的倾力相助,她想,她都不能坚持走过来
“晨晨”
金曼兴冲冲推门跑进来,叫道:“涨了涨了”
“我看到了。”连忆晨装过电脑屏幕指给她看,“我让你吃进的股票都进了吗”
“我办事,你应该放心吧。”金曼得意的仰着下巴。
“ok。”
“阿嚏”
金曼捂住鼻子,用力吸吸鼻子。
“感冒了吗”抽出两张至今递给她,连忆晨关心的问。
金曼点点头,脸色有些难看,“可能是,前天着凉了。”
起身倒了杯热水,连忆晨转而放在金曼面前,道:“那你今天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不要。”
“这么兴奋的时候,我也不要错过。”金曼捧着水杯喝了口水,“晨晨啊,这口气我们终于出了哼,御兆锡买不到地,我看他三期码头怎么办”
连忆晨坐在转椅中,红唇泛起浅浅的笑,“我并不关心这些,只要能保住云深,才是我的目的。”
“真的假的”
金曼紧紧盯着连忆晨的眼睛,发挥她的八卦本质,“你不恨御兆锡不想报复他”
“我不想做那些无聊的事。”连忆晨语气平静的回答。
见她脸色并无起伏,金曼不禁撇撇嘴。她揉揉鼻子,又忍住打了个喷嚏。
“按时吃药。”连忆晨叮嘱她。
“哦。”
金曼悻悻的站起身,并没看到她猜想的画面。
彼时。
御氏顶层的办公室内。
助理拦住一的公司高层,道:“大家不能进去,董事长正在跟御总说话。”
“御总哪位御总”
“御少。”助理低声回了句。
众人咂咂嘴,全都等在外面看笑话。
黑色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内,御坤坐在转椅中,锐利的目光牢牢钉在面前的男人脸上,“御兆锡,你的理由是什么”
“我没有理由。”御兆锡低着头,眼睛盯着脚尖。
啪
御坤狠狠拍了桌子,怒声道:“你竟然被一个女人逼到步步后退御兆锡,你丢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脸,还有我御氏的脸面”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有个天才的儿子,可今天我才知道,你那些心思都用在哪里了”御坤瞪着儿子那张精致的脸庞,声音渐渐冷冽,“你是想用御氏当跳板,帮助连忆晨重新回到云深,是不是”
御兆锡目光平静,回答的不卑不亢,“当初云深危机的时候,我没有帮她,这是我欠她的,我应该还给她。”
“混账东西”
御坤扬手把一个水晶烟灰缸朝他丢掷过去,骂道:“御兆锡,你混了头”
眼角闪过水晶的刺眼光芒,但御兆锡站在原地并没有动。水晶烟灰缸凸起的棱角砸中他的额头,碰闷闷的一声响,御兆锡硬生生挨了一下。
瞧着御兆锡那副表情,御坤心底的怒火更加翻涌。他突然冷冷笑起来,语气阴霾,“你果然跟她一模一样。”
不仅仅样貌像她,御兆锡的性格也极其像寇沅。尤其此时他宁可咬牙忍住,也不会低头的倔强表情,简直跟寇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御兆锡抬起头,有些不解的望着父亲。
“出去”
御坤背过身,眼底闪过的情绪极其复杂。呵呵,她的儿子果真跟她一模一样,这mǔ_zǐ 两个人都是一个脾气秉性。无论他交给寇沅什么,她都从没重视过,从来没有。
御兆锡一言不发的离开。
啪
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御兆锡抿唇出来时,守在外面的众人同时投去看热闹的眼神。
“御总,您没事吧”
御兆锡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脸,吓得他们全都埋下脸,不敢再看。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以后,众人才一窝蜂涌进打开的办公室,“董事长,御总做事太过分了,他这么做不是置我们集团的利益不顾吗”
“都给我闭嘴”
御坤一声令下,那些人全都识相的噤声。
傍晚,连忆晨在保安的护卫下,从云深集团的侧门出来。大厦前面围堵着很多准备采访的记者,这些日子连忆晨算是安城最具焦点的人物,大家都想第一时间拿到她的采访报道。
可惜多日来,她都避而不见,不回答任何记者的提问。
司机将车开到隔街,然后又停在公交车站。连忆晨握着公交卡,站在站台时,似乎与平常人无异,只是普通的上班族。
提着包回到小区,连忆晨算计着家里冰箱还有些菜,晚上随便吃点就好。
楼前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色悍马,她看到这辆车,全身霎时戒备起来。
“回来了。”御兆锡倚在车前,显然等她很久。
连忆晨往四周看了看,时间不晚,周围还有很多邻居进出。她微微松了口气,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们的赌约,我输了。愿赌服输,有东西还给你。”
御兆锡拉开车门,拿着一个黑色资料夹走过来,直接递到她的面前,“这是云深的股权,算上这些和你手里的,刚好可以超过裴厉渊的股权。”
连忆晨怔了怔,还没明白过来时,御兆锡已经把东西塞进她的手里,“我已经签好字,你只要让律师办一下手续就行了。”
打开股权转让书,连忆晨从头看到尾,眼底几次都闪过惊讶,“你为什么”
“这是我欠你的。”
御兆锡双手插兜,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总是能够遮挡住她眼底所有的光亮,“当初云深有难,我没有帮你,才会让裴厉渊把你赶走,这是我欠你的。”
“晨晨,对不起。”
御兆锡开口的声音很低,连忆晨仰起头,目光恰好落在他额角的红痕上。那里的红不正常,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打到后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
连忆晨虽然握着股权转让书,但还是无法相信。御兆锡竟然把云深的股权还给她,这怎么可能
“记得我说过,我从来不会白白拿别人的东西吗”御兆锡薄唇动了动,唇角闪过的弧度温柔,“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取消了我们的婚约这是我的错。”
路边的灯光昏暗,影影绰绰洒在男人的肩头。御兆锡忽然张开双臂,在连忆晨猝不及防间,轻轻将她拥在怀里。
连忆晨刚要挣扎,却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传来,“连忆晨,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都没有背叛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未婚妻”
下一刻,御兆锡已经松开手,放开怀里的人。他那双隽黑的眼眸,直勾勾落在连忆晨的眼底,映着令人心疼的失落。
嗡
身边的汽车引擎发动声,才让连忆晨回过神。她转过身,盯着远去的白色车身,又低头看看握在手里的股权转让书,心情一点点泛起波澜。
清晨的阳光旭暖,连忆晨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今天的晨报。
随着土地竞标失利,关于御氏集团遭遇前所未有的开发难题,几天之间被媒体炒作的新闻越演越烈。一时间,有传言说,连忆晨如此大肆收购土地,处处跟御兆锡作对,分明就是报复御兆锡之前悔婚。转瞬间,商场中的争夺战,竟然又演变成感情大战。如此一闹,将东方集团也牵扯在内,受到连累的还有唐言。
总之这段时间,安城所有的各大娱乐新闻报刊都已经乱了套。商战、情战,各种传闻再次被扒出来,又是一片混乱。
“无聊”
连忆晨丢下手里的报纸,脸色变了变。这些人真能乱扯,那些已经很久前的事情还能搬出来说,而且还能说的神乎其神
“叫金主管过来一趟。”
助理稍后进来回复,“连总,金主管请假了。”
“请假”连忆晨蹙起眉。
“金主管请的病假,说身体不太舒服。”
连忆晨想起来金曼前两天感冒了,她把手里的报纸拿给助理,吩咐道:“找公司的法务部看看这些,让他们发个律师函,让这些人闭嘴,不许再胡乱报道”
“是,连总。”助理把报纸拿走,转身离开。
“还有,”连忆晨又拿起一个黑色资料夹,转而交给助理,道:“把这些股权转让的手续办好,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
助理带着东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