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夜的光景,整个西南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还死气沉沉让人绝望的西南百姓,如今都鲜活起来。为着那一场天降的甘霖,纷纷在自家摆放香案,拜谢天地神灵。甚至还有些对着北都城的方向跪拜太子和皇帝。
罗素在府上休养了几天,就听见了程国舅启程回北都的消息了。
又听小绿去打听,这次姓花的竟然留了下来了。
小绿道,“夫人放心,下次定然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了。”事实上当时也没人想到,那些人胆子这样的大,众目睽睽之下,就敢把人给掳走了。
罗素如今经过一次,反倒是不怕了,“若有下次,也不会让他好受了。”
在家中休养了几天之后,罗素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好转了。
赵辞期间来看过她一次,只不过到底有些不方便,所以也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罢了。临走的时候嘱咐她好生养伤,届时带着她去处理西南遗留下的事情。
罗素看着他步履平稳,知道他的腿伤已经养好了,心里放心,又见他已经不再躲避自己的眼神,心中一松。她知道,经过了之前两人谈心之后,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
她不说,赵辞也不说,两人自己心里已经明白了。
***
罗素不知道,在遥远的北都城,已经暗潮汹涌。
自从西南求雨成功之后,太子的威望一下子在民间大涨。甚至民间有人传了民谣出来,“西南旱,国有难,太子幸,天下兴……”
昭武帝看着案头上堆满的褒扬太子的奏折,脸上表情怪异。
大太监吴庸走过来递了一个纸条子过来。
昭武帝接过来一看,脸上冷意更甚。
“明目张胆掳走朝廷命官的家眷,太子一党果真是好胆量。”
吴庸道,“只怕是不知道是您派去的人。”
“哼,若是知道了,只怕做的更难看,”昭武帝将纸条捏碎了,又翻看了案上的奏折。其中一份奏折是从吏部传过来的,乃是赵辞上奏留在西南的折子。
党派之争,昭武帝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他自己就是在刀山血海之中夺得了至尊之位,才能受得住这满目疮痍,群狼环视的大周江山。若是这个位置,是曾经自己的那个草包兄长坐上了,只怕早就被突厥的蛮子们灭国灭族了。
这位置,只有强者才能坐上。
如今却不想,倒是有些矫枉过正了。
昭武帝将折子放到一边,让吴庸准备了圣旨。
吴庸铺好了圣旨,研磨。低着眼皮,只用余光看着那案上。隐隐看着,赵辞、川州别驾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