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动手,肖qiáng,咱讲理,不动手。黄祥连忙就阻拦着。本来仗着有二愣子在,他还真不怕肖qiáng来武的,可现在二愣子都被一脚踢在蛋蛋上,还有啥可倚仗的?行啊,那就讲理吧,说说是啥情况?肖qiáng问道。黄祥磨蹭着坐回了椅子上面,喝了口酒压惊道:其实这情况也简单,铁柱叔欠了我一万块钱,利息是一天三百,后来铁柱叔说这利息太高了,就想要想个办法顶一下,所以吧……就……就啥啊?肖qiáng眯着眼睛问道。就是何素月跟着祥子哥睡一年,那利息就不用还了,还延一年的期还本钱,这好事儿哪儿找去?一年的利钱那得是多少啊?二愣子在旁边chā腔道。这二百五也的确是皮实,刚刚还疼得跟三孙子一样,现在竟然就已经没事儿人了。不过也是刚刚那一脚没有往死里踢,毕竟这种动手都是有分寸的,不会真的照着死里来。呵,还真是大方啊!肖qiángyīn阳怪气地赞了一声,朝着黄祥望去。原本他还以为,是王铁柱打算为了这一万块钱把婆娘送给别人睡了,可现在才知道,本钱还特么要还,只是给延了个时间,不要利息而已。就这么就把婆娘给卖了,这王铁柱是得有多窝囊啊?呵呵,我就说这是看在是咱村儿人的份儿上,要不然还能这么便宜?黄祥像是没有听出来一样,顺着话茬子就往下接了。呸……何素月恨恨地啐了一口唾沫,但是再回头儿看着了自己家男人,那张好看的脸上顿时又都是颓然了。老话说的真是一点儿都不假,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摊上了这么一个人,她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连一点儿渣子都不剩。肖qiáng也想啐一口,可这时候却还是接着问道:既然那么重的利息,铁柱叔你们不是把钱都贷给刘三儿了吗?让刘三儿把钱都还给黄祥不就成了,你们傻啊?王铁柱还没有开口,二愣子那儿已经先开口了:刘三儿早就跑了,昨天晚上就跑了。啊?肖qiáng装作是才知道的样子,那这事儿咋弄?就别说刘三儿跑没有跑,就算是刘三没跑,我问你们把钱借出去,刘三儿给你们打条子了吗?黄祥像是很知道内情一样,连个条子都没有,就算是刘三儿在这儿,他就说你没有借,那你不是也没有辙吗?所以铁柱叔你啊,这也算是教你学个jīng,吃一堑长一智吧!王铁柱往地上一蹲,好像很懊恼,可又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的样子,伸手从桌子上面把杯子拽下去,又往嘴里guàn了半杯酒。肖qiáng忍不住摇摇头,不再理会那货:你的意思是说,你有铁柱叔的欠条?那当然有了,咱还能空口说白话?黄祥说到这里,就伸手朝着兜里一摸,拽出张条子来,拿手指头弹了弹,又朝着他使了个眼sè,肖qiáng,咱们其实也算是自己人了,我现在也是给江老板干活儿的,以后咱可得帮衬着点儿。肖qiáng一听这话,脸sè出稍稍变了变:你是说江大明……江老板?是啊,镇上还有几个江老板?黄祥嘿嘿地笑了起来,这事儿还是多亏上回刘三儿说出来,他认识你跟着的那个女人,是江老板的女人……咳咳,不管咋说,咱那回也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过也正好是因为这样,才知道咱其实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哟,那这么说还真是!肖qiáng略一琢磨,好像马上就咂么出味儿来了,连忙凑近了些,从桌子上面拿了根儿烟递过去,又拿起火机像要亲自给对方点着。黄祥得意地笑起来,知道自己这一招儿算是成功了,也不客气就把含着烟嘴儿伸过去。上回他在小洋楼上被厉雅妃打了,却被刘三儿使劲儿拽走,当时他可是百分之一百二地不服气,走了之后刘三儿才跟他说,那女人是江大明的姘头,不能得罪。不过后来黄祥想,肖qiáng跟江大明的姘头在一起,那要么就是江大明的手下人,要么就是江大明女人身上的人,而且后面那个可能性更大一些。要真是那样儿的话,肖qiáng一听他提起这件事儿,肯定就会先蔫儿了,睡了江大明的女人,那肯定害怕这事儿传出去嘛,只要吃死这一条,以后他就把肖qiáng给捏在手心里了。想想这事儿就爽得飞起,肖qiáng这小子可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以后就是他报仇的时候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肖qiáng果然转了口风,边点烟还边又说道,祥子哥,让我看看那欠条儿。黄祥本来想把欠条儿收起来的,听他这一说,本能地顿了一下,就想要把条子递过去。可还没有递上来,突然感觉着条子冒出来了一股子热气。卧槽!低头一看那条子竟然着了,连忙就要灭火。祥子哥别烧着手了!肖qiáng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子,快松开!松个毛!黄祥急了,急忙就要把火甩灭,可是手腕子被人锁着,一点儿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欠条儿被烧掉,二愣子快灭火!二愣子倒是实在,手里的酒杯呼地就浇上去了。不但浇在了欠条上面,剩下大部分都泼在了黄祥的脸上。卧槽,二愣子你长点儿脑子行不?幸亏这酒度数没恁大,不然祥子哥都被你毁容了。肖qiáng瞅了眼欠条,嘿嘿笑着松开了手。黄祥可没功夫去想别的,连忙就朝着手上的纸片子望去,只见上面的字被烧得没了一半儿,最关键是王铁柱的签名手印,连带着欠款的数额都没有了,剩下的就是废纸一张。他恨得牙根儿都是痒痒的,指着肖qiáng骂道:你……你个……咋了祥子哥,谁把你气成这样儿了?跟我说,我揍他!肖qiáng一脸憨厚地道。黄祥简直想吐血,这货可真能装啊:少特么给我装蒜,别当我不知道这是你故意的,你以为把欠条烧了就没事儿了,我跟你说,没门儿,你问问王铁柱,他敢说这个钱他没有欠吗?你刚刚还在说他,连个条子都没有,那就算是刘三儿在这儿,不还钱也是没辙,现在到你这儿就不好使了?肖qiáng乐了,扭头儿朝着王铁柱望去,铁柱叔,反正我是能给你作证,你没有借黄祥的钱,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