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聪明鸟笨鸟
大约高兴,先生多吃了些酒,有些微醺,出门的时候脚步不稳,想着雨后地滑又是夜里,葛老大不放心让四宝跟三娘送了葛先生回去。
姐弟俩扶着先生躺下,四宝把先生的拐杖搁在旁边,三娘帮先生脱了鞋子,却见鞋子旧的很了,底子都磨薄了,鞋头还破了个洞,平日穿着还好,今日落了雨,出去一遭浸了水袜子都湿了。
三娘看了先生一眼,想是醉了,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应着窗外的月光,两鬓如霜,不免感叹,先生如此满腹经纶的风雅之士,实在不应蛰居在葛家村这样的乡屯之中,身边连个照顾起居的人都没有,夜雨敲窗岂不凄凉。
三娘感叹了一番,伸手量了量先生的鞋子,记在心里,拉好被子,把门掩上,方带着四宝家去了。
夜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大姐推了她一把小声道:“什么时候了还不睡,明儿一早不是还得去先生哪儿念书吗,再不睡明儿可起不来了。”
三娘侧过身子来:“大姐,你可知道先生的腿是怎么回事儿?”
大娘:“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倒是听村子里的人说过,先生中过举是有大学问的人,后来进京赶考十几年听不见信儿,村子里都说先生不定是中了状元当大官了,虽说先生在葛家村没什么亲人了,到底坟茔地还在,早晚得回来,到时候咱们葛家村可光彩了,再后来先生便回来了,没中状元也没当官,只把旧院子修整修整住到了如今。”
三娘:“大姐还没说先生的腿怎么回事呢?”
大娘:“这还用说啊,先生既能中举自不可能是瘸子,想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才瘸的,你这丫头半夜不睡觉问这个做什么,姐可是困了。”说着打了哈气,背过身去睡了。
三娘琢磨,瞧先生的腿也不是瘸的多厉害,就是有些跛,也不知怎么弄得,尤其先生自己就是大夫,若是腿断了接上长好,断不会瘸,真让人想不通。
转天先生让三娘先把昨儿教的三字经默了一遍,见并无错处,又让她讲了一遍意思,方点点头:“去做饭吧。”
三娘明白先生既然主动差遣自己做饭,就是从心里认同自己这个学生了,喜滋滋的去了灶房。
四宝眨眨眼:“先生,三姐刚怎么写了那么多字,四宝都没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