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摇头失笑,这俩简直就是冤家,忍不住想起京城齐王府那晚,虽太黑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可听声音应该不差,而且如果长得丑,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子以赏花为名跑郊外碰瓷儿去了,自己可是亲眼见识过。
本来自己还以为掷果盈车看杀卫玠都是书上杜撰的故事呢,经过上回在京城的见闻,三娘觉得极可能,有时候这女人疯狂起来比什么都可怕。
今天碰上了万九虽有些煞风景,却也小有收获,知道了兴和是定国公府的产业,怪不得这么牛呢,不过若兴和是公府的产业,那么刀疤男是什么身份?参领是武将,先生说过,当年开凿将军河的老将军,后封了定国公,当今皇后也是出自国公府,也就是说这位公爷不禁战功赫赫还是皇上的老丈人,算得上如今大周最显赫的家族了。
这样的家族出个参领也不新鲜,可这个参领却还管着府里的生意就有些奇怪了,不对,三娘忽想起每次自己跟兴和谈合作的时候,刀疤男都会询问方掌柜,不说远的就说昨儿自己在兴和谈杏花楼的事,刀疤男也只点了个头,合作细节都是自己跟老方掌柜碰的,这么看来刀疤男很可能并不管事,或许只是国公府的一个旁支子弟,凑巧让自己遇上了,这也说不通啊。
算了不想了,费脑子,管他是谁呢,若万九的话是真的,兴和出面,湖广总督怎么也要给公府个面子,那么杏花楼就真可能归了常记,至于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回韩府就知道了。
三娘一进韩府,韩良就迎了上来:“三姑娘可回来了,苏老爷来了,说刚总督府递了话儿来,杏花楼的事儿,让苏家自己做主,苏老爷高兴的什么似的,忙着就跑来了,正在后头跟老爷说话儿呢,让老奴瞧着些,姑娘一回来就赶紧过去,说有要事商议。”
三娘:“我这就去。”说着进了内堂。
老东家一见三娘,便道:“昨儿我还愁呢,好端端的怎么总督府掺和进来要帮御香斋,杏花楼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可就毁了,且前头我已经应了你,不想生出这般变故,老夫这心里也过不去,好在峰回路转,刚总督府递了话儿来说杏花楼的事儿让苏家自己做主,我这一高兴就跑过来寻你,不想你这丫头却不在。”
三娘眼睛一亮:“这么说,此事是真的了。”
老东家奇怪的道:“总督府的人刚走我就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三娘:“我在茶楼碰上了万九,听他说的。”
老东家哼了一声:“这姓万的小子忒不是个东西,为了谋算杏花楼竟把曾毅搬了出来”
韩老爷:“说来也奇,曾毅可不是会卖人情的,万九是如何请动他的?”
老东家:“这事儿我也想不明白。”
韩老爷:“你不会问问你家那位姑太太啊。”
一提这位姑太太,老东家脸色一沉:“她在总督府就是个摆设,问她还不如不问呢,算了不提这些,丫头既御香斋不跟着裹乱了,咱们还照着之前商议的章程如何,不过,你们常记可拿的住这么大一笔银子?”
三娘:“银子好说。”
老东家:“丫头可别说大话。”
韩老爷笑了:“苏老头,这丫头可没说大话,这么大一笔银子常记是拿不出,若是兴和却不难,这丫头早已说服了兴和入股常记,有兴和撑着,莫说几十家铺子作坊,就是再来一个杏花楼,也不在话下。”
老东家愕然:“兴和?你是说兴和钱庄?”
三娘点头:“正是,不过老东家尽管放心,兴和只是入股分红,并不参与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