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老东家,苏家最值钱的是杏花楼这块招牌,只要有这块招牌,何愁铺子作坊,所以,既然苏家门里那些人要铺子就给他们铺子,只一样需摘了杏花楼的字号,随他们的怎么折腾,如此一来老东家您也好交代。”
老东家哈哈笑了起来:“说的是,老夫这就去。”
老东家走了,韩老爷道:“丫头,杏花楼那些铺子可都是最好的地段,真要分给苏家那些纨绔子弟,可就糟蹋了。”
三娘:“韩伯伯,都说是纨绔子弟了,怎会有耐心经营买卖,之所以要铺子不过是有人在后头接手,转手卖出去能比分银子更划算罢了,那些接手的必也是做点心的字号,若论点心字号,这江南有哪家能比的过杏花楼,所以,即便买在手里,没有杏花楼这块金字招牌再好的地段也没用。”
韩老爷:“而且,没了铺子作坊,只买杏花楼的招牌,又能省下一大笔银子,常记可以用这笔银子置办新的铺面,比买下杏花楼的老铺子更划算,丫头你这账算得实在精明。”
三娘:“韩伯伯,我这也是临时想到的,若苏家这些人不来闹着分家产,也不会算计这些。”
韩老爷叹了口气:“说起来苏家这些人实在糊涂,若不闹着分家产,杏花楼卖给常记,所得银子分下去,只怕比现在要多上许多。”
三娘:“他们若不糊涂,但能有一个能顶用的,老东家又怎会舍得把苏家的祖业卖与常记。”
韩老爷:“清贫出孝子,富贵生纨绔,果真有道理。”
三娘:“韩伯伯,先头我以为此杏花楼的事黄了,知会了兴和,如今峰回路转,还得去一趟。”
韩老爷:“快去快去,这是大事别耽搁了。”
三娘方告辞,出了韩府,把六子叫了过来:“苏家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儿?”
六子嘿嘿一乐:“小的就知道瞒不过姑娘,这招儿小的可是跟姑娘您学的,当日姑娘在定州不就是用这招把周记的点心铺子挤兑黄了收过来的吗,小的就琢磨着,苏家之所以要咱这么多银子,不就是那些铺子值钱吗,要是不算铺子剩个光杆儿的招牌,再值钱也有限,至于那些铺子不管落在哪个字号手里,只要咱们常记的杏花楼开了,不出仨月保证关张,关了张再卖可就不值钱了,到时候咱收过来不是正好,这拐了个弯子,就省了大银子多便宜的事儿,所以小的就找人散了消息出去,说老东家要把杏花楼送给咱们常记,苏家门里那些人,果然坐不住跑来分家产,姑娘,小的这一计用的成不成?”
三娘笑了:“先头我还说咱们常记数着你师傅鬼心眼儿多,如今看来你小子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六子得意的呵呵笑了起来:“那,那姑娘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三娘故意逗他:“什么话?”
六子顿时急了:“姑娘不会忘了吧,就,就是让六子当湖州的大掌柜的事儿啊。”
三娘见这小子急的一脑门子汗,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放心吧,姑娘我说话算话,从今儿起你潘六儿就是咱们常记湖州的大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