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心里撇了撇嘴,这王百万真是武大郎放风筝出手就不高,心里虽不满脸上却丝毫不露笑道:“王东家客气了,您几位来做什么,小的心里也知道,不就是想知道会不会发水吗。”
王百万眼睛一亮:“管家真是个痛快人,您天天跟着府台大人,想必知晓汛情,能否透露一二?”
管家为难的道:“这个,汛情大小干系重大,小的可不敢胡说。”说着话音一转:“不过呢,这雨一停,齐王殿下倒是吩咐下了,不让往城外送麻包了,殿下也回了行馆。”
王百万等人听了心凉了一半:“这么说,今年咱们湖州不会闹水患了。”
管家:“这个,小的可不敢胡说,小的就是府衙的管家,又不是龙王爷,哪知道闹不闹水啊,几位还是请回吧。”
王百万等人只得出了府衙,旁边的粮商的道:“王东家,咱那囤的米卖不卖?”
王百万看了看天:“虽说雨停了,可天还阴着呢,更何况还未到汛期,今年这意思,估摸着十有八九的得发水,若是发了水,米价儿可是十倍的往上翻,到时候咱就发大财了,这会儿卖了可亏了,所以,不能能卖。”
众人心里虽有些嘀咕,可王百万如此斩钉截铁的说不能卖了,众人也都纷纷附和,各自散了。
再说三娘回了韩府,跟韩老爷报了信儿,韩老爷拍手叫好:“丫头你这招儿高啊,两千两银子让那些粮商把囤的米都卖了,值,太值了。”
韩老爷话音刚落老东家走了进来:“值什么?”
三娘忙过去扶了老东家进来坐下又亲手递了茶,把这档子事儿略说了一遍,老东家听了却摇摇头:“丫头,王百万是湖州最大的米商,什么风浪没见过,可不是好对付的,这老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此次汛情闹得大,他王记必是囤了大量的米,若此时卖出,前头不是白费劲了吗,所以,不会轻易就卖的。”
正说着,六子来了,三娘忙问:“如何?”
六子摇摇头:“我让人盯着湖州的各个粮铺子呢,没一个开门的,三姑娘,瞧意思咱这招儿不管用啊。”
三娘冲他招了招手,等六子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六子一拍大腿:“他奶奶的,这么一来,老子就不信,那些粮商还坐得住。”忙着跑了。
老东家:“丫头,你又使了什么招儿?快说出来,别叫我老头子着急。”
三娘笑了:“其实也不是什么招儿,湖州又不止王百万一个粮商,这些粮商虽说以王百万为马首是瞻,可同行哪会真和睦的,彼此之间绝做不到完全信任,那么我就利用他们之间的不信任,让六子把杏花楼库房里的米放到街上叫卖。”
韩老爷点点头:“如此一来,那些粮商必会疑心汛情已解,同行趁着机会偷卖囤粮,心里必会焦急,也让手下的铺子开始甩卖,市面上一下子冲出这么多大米,米价必然狂跌,此时常记便可出手收购,丫头,你这招儿实在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