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家疑惑的道:“什么叫心理素质?”
三娘咳嗽了一声:“就是有主见,轻易不为旁事所动。”
韩老爷:“咱们做生意虽是图财逐利,却应通过正常买卖获利,趁着闹灾发财,这银子即便赚了也亏心,这一桩买卖赔了不过一时,亏了心却是一世,甚至子孙后代都要让人家戳脊梁骨,王百万怎么就算不开这个账呢。”
其实此时王百万也是焦躁的来回踱步,一听说各家的粮铺子都开始卖米了,王百万就骂了半天娘,这些混账王八羔子,跟自己说的好好,转脸儿就变了。
这么着下去可不行,索性出去寻那些粮商询问,不定好了不卖吗,怎么铺子开了,那些粮商道:“王东家,刚府衙大管家的话咱可都听见了,别说如今雨停了,就算没停,有那位九里桑园的神人颜子回在,这水也发不起来,这再过些日子新米就收了,咱囤这么多陈米不卖出去,不擎等着赔银子吗,我们这买卖跟您王记没法比,您王记买卖大底子厚,赔个一回两回的也不当事儿,我们不成啊,我们要是赔这么多,可就的关张了。”
王百万:“你们糊涂啊,那个颜子回再能也不是神仙,这水一来,他一个酸儒书生能顶什么事儿,你们瞅瞅如今汛期未至,湖州这大小河溪都满了,等汛期一到,大雨倾盆,怎会不发水。”
那些粮商哪里听得进去:“既王东家如此肯定会闹水,就囤着呗,反正你王家底大银子多,这些米也不算什么大事,一发水,你们王记发了大财,我们也不眼热。”
王百万:“就算我王记底子再大,也只是一家,你们把米都卖了,米价跌下去,我王记往哪儿赚钱去。”
那些粮商:“您等着闹水啊,一闹水,您王东家手里的米不就金贵了吗,而且,王东家您说什么都晚了,我刚已经跟杏花楼签了文契,手里的米都卖给了常记,不止我,如今湖州的粮商都如此。”
王百万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手抓住他:“你说什么,卖给了常记?常记买这么多米做什么?”
那些粮商挣开他:“常记买下了杏花楼,又多开了整一倍的铺子,个个铺子都红火,这生意红火点心就卖得多,卖得多自然少不得稻米,卖给常记有什么新鲜的?”
王百万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你傻啊,就算常记买下了杏花楼,也用不了这么多米啊,常记那个小丫头,精明着呢,这明摆着这那丫头使的计,从你们手里截了胡,她常记想趁着水患发大财呢。”
那些粮商才不信呢:“快算了吧,麻包都不往城外运了,哪还会发水,我这儿正忙,就跟王东家说话儿了。”说着丢开王百万忙着叫人把一袋一袋的大米装车送到常记去。
王百万惹了一肚子气,只得回府,而常记这边加上韩家的伙计管事苏家的,所有的人出来帮忙把一袋一袋的大米往西边山坡地上送。
就连三娘韩老爷跟老东家都来了,整整忙活了一宿,到天放亮的时候,终于都运了过来,六子抹了把汗直起腰道:“终于都运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闷雷滚滚,由远及近,接着一道闪电划开黑沉沉的天际,瞬间大雨倾盆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