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真乐意?”
锁子:“姑娘您就别逗锁子了。”
三娘笑了:“既然你乐意,就把手边的事儿拾掇拾掇交给福顺,去豫州吧。”
锁子愣了愣:“姑娘让我自己去?”
三娘挑了挑眉:“怎么?不敢?”
福顺:“哎,我说你要是不敢换我,我巴不得呢。”
锁子:“滚一边儿去,有你什么事儿啊,姑娘是说盖作坊,开铺子所有这些都交给我?”
三娘点点头:“都交给你,我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要见到豫州的收益。”
锁子兴奋的不行:“姑娘放心,一年之后豫州的收益肯定不会比定州差。”
三娘:“豫州的情况跟定州不同,虽地方大,可前些年总闹灾荒,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虽说今年年景儿好些,也不比定州,只要豫州分号一年后能收支平衡略有盈余,你就是常记的功臣,比葛小五厉害。”
锁子嘴上答应着,心里可不服,想起葛小五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德行,咬着牙也得把豫州分号干出点儿样儿来。
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恨不能立刻就跑去豫州,哪肯耽搁,拉着福顺进屋去交接手上的事儿去了。
纪先生开口道:“开分号可不简单,不仅要本钱充裕还要人脉通达,你全权交给一个人,若他有私心,只怕损失惨重。”
三娘:“用人不疑,既然交给他自然就信他,至于你说的本钱充裕,常记如今不缺本钱,而人脉是作为大掌柜最基本的能力,如果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又凭什么当我常记的掌柜,要知道我常记的管事掌柜可不是随便能当的,得拿出真本事才行,优胜劣汰,沙中淘金,才能找出真正的人才。”
纪先生:“那为什么不是福掌柜?”
三娘:“福顺够聪明也够机灵,人也更为圆滑,事情交给他常会有想不到的惊喜,但性格所致总有些不稳妥,青州是常记的总号,有小舅坐镇,府衙的冯知府也清正廉明,便真有什么事儿,总能转圜,而豫州却不比青州,自古以来便是久战之地,地面大日子穷,贪官也多,要想在豫州站住脚,必须稳扎稳打才行,所以锁子最适合。”
纪先生:“为何非要在豫州设立分号,反倒江南并不着急?”
三娘:“江南有杏花楼托底,分号还不容易,急什么?”
纪先生:“常记的三姑娘在湖州设棚施粥救了湖州数万灾民,此事已经传遍了大周,常记的仁善之举,人人称道,如果此时常记在江南开分号,必是众望所归,难道不应该趁热打铁吗。”
三娘侧头看他:“我说你这读书人的样子是作假的吧,怎么比我还像个生意人,不过你说的对,若此时常记在江南开分号的确顺理成章,但我却认为还不是最佳时机?”
纪先生:“为何?”
三娘眨眨眼:“若此时常记在江南开了分号,人们联系救灾的事儿,难免会质疑常记救灾的目的,你说我常记花了这么多银子救灾,最后落一个别有居心岂不冤枉,所以,这分号过一阵才能开。”说着想起水灾的情景,不觉叹了口气:“虽说我当初的确别有所图,但亲历那样的惨境之后,我宁愿常记破产,也不想再有灾难,我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