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挠挠头:“四宝记下了,不过,三姐,县衙的帐上没银子,这没银子如何能盖铺子。”
三娘:“颍县毕竟不是长平县,你也不用照搬师兄的法子,可以稍微变通一下,颍县周围无主的荒地更多, 圈起来让商家购买土地自己盖铺子。”
四宝愕然:“让他们花银子买地还要自己盖铺子,怎会可能?”
三娘:“怎么不可能,如今颍县还未繁荣起来,地价儿最低,便自掏腰包盖铺子加在一起也没多少,以过往的经验来看,等明年咱们常记的蔗糖作坊一盖成,这些铺子的价儿能翻一番。”
小荷:“一翻哪成,如今咱们长平县城外的那些铺子,比那会儿翻了十倍都不止了,就这儿还有削尖了脑袋往里扎的呢,我娘说咱们常记就是摇钱树,谁都恨不能离着近些,近了就能发财。”
四宝:“若果真如此就好了,那些荒地横竖也无主,若是能盖铺子售卖,既能繁荣颍县,县衙也就能多个进项,这些银子正好用来购置药材用作防疫之用。”
三娘:“防疫该是件长久的事情,倒不如官府前头设立养疾馆,可以收容患病无钱医治的百姓,所需费用银两就如长平县官学那般,由县内自筹,并在城门处立功德碑,举凡捐银子的都刻于功德碑上。”
四宝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好,我这就去让人把城外的荒地统计上来。”撂下话急急忙忙的去了。
小荷不禁道:“姑娘,咱们常记的糖作坊马上就盖起来了,圈地售的法子倒是行得通,可让那些商人富户白掏银子立什么养疾馆,我瞧着难,那些人可抠门的紧。”
三娘:“放心吧,只要功德碑上刻上名字,他们绝不会抠门,说白了,花几个钱既能买个积德行善的好名声,又能惠及子孙,这买卖划算的很。”
四宝动作极快,不到三天就在城外圈了一块地,张榜招商,这是三姐嘴里的新鲜词儿,他觉得极贴切。
这些来颍县开分号的商人,都是消息灵通,有心路的,知道只要跟着常记就算吃不着肉也能喝口肉汤,一来就把颍县的好铺面都瓜分了,正意犹未尽呢,忽的县衙就圈地招商,这些人想到青州,定州,湖州,只要有常记的地儿,那地皮铺面莫不是嗖嗖的涨,这明摆着是条发财的门路,谁能放过,争先恐后抢着买,不过一天就都卖了出去,接着宴请颍县的商人富户,希望他们捐银子立养疾馆,一开始没一个人应得,直到四宝说捐了银子的其名字会刻在城门的功德碑上,方一扫刚才的冷清,答应捐银子。
忙活着就过了年,刚过了年还未出正月,便发了疫病,豫州城里先发现的,发病之人症状皆一样,肢节痛、头目痛,嗓子痛,发热,若症状不解,不出七日便会丧命,且过人,一人得病一家子丧命的比比皆是,豫州城一天一天往外抬出的死人,数都数不清,豫州知府怕自己官位不保,不敢上奏,只是一味隐瞒,如此已耽搁,瘟疫蔓延开来,无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