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随即面色一沉,看着孙幸道:“当地官府不毫知情?孙大人,这些东瀛武士无论是怎么来的,可现在已经在崖州这边杀人放火做恶行凶了,你要是还不知情,可就是失职失察之罪了。”
一听这话,孙幸立刻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太子殿下说的是,下官之前确实是疏忽大意了,马上就安排人去查,一定将这伙东瀛武士的行踪给找到!”
这孙幸除了会察言观色之外,随机应变的能力也不差。
沈锋冷冷一笑,看着孙幸又故意问了一句:“孙大人,黑水崖上的那个海盗首领陈武跑了,你可知他能跑去哪里?除了黑水崖上的那个营寨,他们可还有其他的据点?”一听这话,孙幸的脸色随即一变,看着沈锋说道:“沈都尉这个问题本官实在无法回答啊。狡兔三窟,那个海盗首领陈武能跑去哪里我怎么会知道?除了黑水崖上的那个营寨,本官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据点
!”
沈锋的官职现在比孙幸的低,故而他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客气,带着冷硬。
沈锋倒也毫不在意,他反正就是想用话语来试探这个孙幸的反应,当着太子李亨的面,干脆把自己想问的话都给问出来,也故意激他一下。“孙大人,这黑水崖上的海盗营寨可已经有好多年了,琼州崖州两地也都有官军,为何这样一伙在眼皮子底下人数不算多的海盗就是除不掉?孙大人这么多年来可有尽力去剿匪?”沈锋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直向孙幸的要害而去。孙幸的面色立刻一沉,脸色绷紧,瞪大眼睛看着沈锋:“沈都尉话可不要乱说!本官何曾不尽力剿匪?那黑水崖乃是一处极为险要之地,一面断崖一面陡坡,易守难攻,别说是本官了,连岭南节度使裴敦复
裴大人都曾经领兵清剿过多次,无一不是铩羽而归。这琼州,崖州等地原本是荒蛮之地,民风彪悍,百姓不服王化,常常占山为匪下海为盗,本官手中的官军有限,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孙幸的这番话,与其说是回应沈锋,倒不如说是给太子李亨听的。
而李亨的面色平静,没有任何的回应。
沈锋心中暗笑,随即又问了一句出来:“孙大人,下官可还听说,这当地的某些官府中人可同那些海盗不清不楚啊。”
一听这话,孙幸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似乎也有着怒气,眼睛瞪的眼珠子似乎都快要了出来了,看着沈锋道:“沈都尉今日说话为何如此肆无忌惮!你这是听谁说的,完全是信口雌黄,完全是抹黑!”
一看孙幸这般反应,沈锋随即淡淡一笑:“我也只是听说嘛,民间风传而已,孙大人何须动怒,清者自清嘛。”“好了孙大人,沈都尉只是问一下。他可是昨晚立下首功之人啊,几乎就只用了他神锋营一百多人马,就大破了那黑水崖上的海盗营寨。这股海盗为祸崖州多年,也算是替你出了一口恶气吧。”太子李亨坐
在桌案之后,淡淡一笑,开口发话。
一听这话,沈锋的心中暗暗惊讶,今日在这中军帐中,李亨所说的每句话都是言简意赅软中有硬,既举重若轻而又直中要害,反而堵的是这个孙幸没话可说。
沈锋的心中也是感叹,看来李亨这段时间来确实也是有所长进,或者他本来就是心有城府隐忍不露,远离长安,摆脱了李隆基的影响之后,他的言谈举止似乎越来越有帝王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