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名司兵参军信誓旦旦的在自己面前说,这件事情做得是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知道,不会落下任何的把柄和证据来。
可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这些人就落在了太子李亨的手上,还和岭南节度使裴敦复一起,把这些人带到了琼崖太守府来,看来是要当堂指认幕后元凶了。
孙幸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渗透,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滴在了胸前的衣服上。
沈锋端坐在大堂一侧,虽然不发一言,可一双眼睛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孙幸和这名司兵参军。
看到他二人这一番神情动作,尤其是孙幸的鬓角湿哒哒的向下滴着冷汗,沈锋的心中冷冷一笑。
看来今天这件事情差不多了。
只听李亨看着堂下这四名男子厉声问道:“你们如实招来,这司兵参军是如何暗中指使你们损毁道路,阻碍押运粮草队伍前行的!”
“是……是……小的如实招,全都招,还望太子殿下饶命!”跪在最右侧的一名壮硕男子磕头如捣蒜,声音发颤的求饶道。
“如实招供,指认元凶,本宫可饶你们不死!”李亨朗声说道。“谢太子殿下!这元凶正是堂上的这位司兵参军。他暗中招集了我们几十个人,让我们分成五批前去那五条关隘险道上,提前掘沟挖渠,引导山洪和泥石流冲毁道路。这件事情他让我们做得极为隐蔽,要看
起来完全像是天灾一样,目的就是阻碍押运粮草队伍前行。事成之后,给我们每人五百贯钱!”
一听这话,孙幸的心中也是一阵气恼,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手下的这名司兵参军也是一个捞着机会就贪的角色。
事后他向自己这边报账,说的可是给这些人每人八百贯钱!
就这样,他每个人净赚三百贯钱!
孙幸此时的心中是又怕又惊又恼,一双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想着今日该如何自保。
“胡说……绝没有此事,他们这是栽赃……栽赃卑职!”
到了现在怕也没有用了,那名司兵参军反而是挺起了自己的身子来,一双眼睛中充满了血丝瞪着那四个人说道,似乎想张口就把它们给吞了。
“小的们绝对不敢胡说八道,也绝对不是栽赃。小的们在各处开沟挖渠的时间地点都能够说得一清二楚,还有那其他几十人都可以作为见证,殿下也可以把他们都提来问话!”这名男子又接着说。
李亨冷冷一笑,目光扫过了孙幸和那名司兵参军。
“除了人证之外,你们可还有什么物证?”李亨看着这名男子又说了一句。今天他们确实是有备而来,只听这名男子立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当然有物证!这司兵参军给我们的铜钱,用的都是太守府里的库存钱贯,穿钱的绳子都是官府专用的熟漆牛皮绳,每贯铜钱首末两枚上
面,还有官府的锡封!”
一听这话,孙幸的脑海中轰的一声天雷炸响,身子猛的一震,他将目光投向了趴在地上的那名司兵参军的身上,心中一股无边的怒火腾然升起。孙幸在心中怒道:“蠢才呀,完全就是一个蠢才啊!还以为他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竟留下这么多纰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