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子既与杨玉英交好,显然也对那姓郭的无甚好感。
“呵,以姓郭的本事,他就是不生病,给他开一百个后门,他照样别想考进江南书院。”
“只是王天显然不那么想。”
“他这几年可对姓郭的好的不行,简直快当爹上供了,你想想,他能对你有好脸色?怕是自你同姓郭的离婚,这家伙就恼上了你,偏偏你还进了藏书楼,在书院里人人称赞。”
杨玉英:“……”
怪她么?
正说话,藏书楼里爆出一阵哄笑,好多学生挤到窗边一边探望,一边指指点点。
杨玉英咳嗽了声。
几个先生登时恢复威严,厉声道:“噤声!”
藏书楼里顿时安静下来,一干学生一本正经地溜回座位上,正襟危坐,可还是免不了偷笑。
杨玉英和荣公子这才挪步过去,悄悄向外看,这一看,杨玉英也是无语。
王天整个人抱着树攀到半截,脸色如土,吓得嗷嗷叫。
底下两只狼狗懒洋洋地抬头盯着他,明明并不曾咆哮,可只露出来尖利的牙齿就让人毛骨悚然。
其他学生尽皆躲着走,谁也不敢蹚浑水。
这两只狼狗可听不懂人话,他们要过去,万一也被叼几口,到时候他们上哪哭去?
荣公子趴在桌子上闷声笑个不停。
杨玉英稍稍反思了下,貌似下药下的有点重,以后注意。
许久,喂狼狗的老爷子才牵走不甘不愿的小家伙。
到第三天,王天才坚强地重新回到藏书楼当值,从面上看,竟看不出什么不妥,做事依旧认真,一丝不苟。
杨玉英闲下来也不禁有些佩服。
这小子是个人物!
若是有朝一日变得没那么眼瞎,或许还真能成点气候。
此时,同平龙王庄上,郭文平的日子却过得着实艰难。
“哇!”
“呜呜,呜,嗝!”
床上唯一的被褥湿淋淋一片,腥臭味扑鼻。
两个小孩子,小泉和小瑞满身狼藉,坐在床头一脸委屈,先是抽抽搭搭,随即嚎啕大哭。
郭文平怔怔地盯着他们两个半晌,闭了闭眼,猛地一转身夺门而出。
出门看到屋子里乱七八糟堆叠的脏衣服,尿布,灰尘满地,院子里的鸡屎味扑鼻,他几乎下不去脚。
可其实他身上同样不干净,衣服皱皱巴巴,邋遢的不行。
郭文平虽出身农户,但从小就没做过什么家务,小时候有母亲打理他的生活,后来娶妻夏氏,一切又有夏氏照料。
他平日除了读书,能自己洗把脸就算好的,至于孩子,他到是偶尔会同他们玩,好好地父慈子孝一番,虽然孩子小,身体弱,但机灵聪明,人也干净,和邻居家的那些满地乱爬的脏孩子完全不同。
郭文平没少为此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