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女配开挂了正文卷第五百三十三章嫉妒戚芳龄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把头往桌案上一搁,鼓了鼓脸,到底没吭声。
要说别的,她不会服气,可要说学习,她实在无力抵抗。
他们族学的先生是静山伯特意请来的,进士出身,也曾为官,只是不适应官场的风波,整个京城能有进士来当先生的人家,除了那些王室宗亲,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府里不能说不尽力。
族学里的学生们更不是那些只知道混日子的纨绔,人人争先,对学习十分上心,可即便如此,林依依依旧独占鳌头。
她字写得好,书念得好,琴弹得好,画画虽一般,但和寻常女儿家比,也不逊于人,下棋或许不出挑,可照样会,算不上臭棋篓子,同先生下,让先生让她三子便能有来有往。
她才多大?
族学里比她大两三岁的也有好几个。
戚芳龄一直非常地努力,她不像林依依,每天要用漫长的时间去交际,玩耍,林依依对很多东西感兴趣,时常说要享受美好的人生。她却不,她读书就竭尽全力地去读书,每天悬腕练字,可是人的天分有时候真的非常让人无可奈何。
林依依玩着就能学好的东西,她得拼尽全力才能不掉队。
戚芳龄知道自己不算笨,在族学里也是数得着的好学生,各科目的成绩都能排到前列,前提是别和林依依比。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杨玉英在这族学里也学了有六天,对学生们多少有些了解,和这些孩子们接触了些时候,她有点感动。
终于见到真正普通的孩子们了!
想她在大顺朝度过她第一次人生时,她就是个这样子的,十分普通,除了一副好皮相,再无其它。
那时候和她一样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可后来,她所在之地,那些光怪陆离的圈子里,普通些的女孩儿反而成了稀罕物。
教室里热热闹闹,一屋子可爱的小心眼,杨玉英想起旧事,到对自己故意装嫩,上人家的族学有了点兴趣。
不多时,先生抱了一叠试卷过来。
顿时满座寂静。
所有人转眼间收敛,个个正襟危坐。
先生环视周围,捋了捋胡须,表情略带了点满意,轻轻把试卷搁在书案上。
“这些都是京城书院,前些年年终考核用的卷子,我有朋友在京城书院任教,特意印了些给我,你们今天都来试着答一答,让我瞧瞧你们和京城书院还有多远。”
族学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静山伯府族人家里的孩子,小童有,年纪十二三岁的有,十七八岁的也有,更大一两岁的同样有几个。
男子十多人,女子七八个。
除了小童们单独上课,但凡年过十岁,未考去其他书院的学生都集中在一处。
年纪小的还好,年纪大的几个,无论男女一下子精神百倍。
他们如今已经到了为自己前程考虑的年龄,做梦也想就读京城书院。
一群依附伯府求生的孩子,突破出身限制,最好也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去读京城最著名的几所书院。
皇家书院权贵太多,大部分都是王孙公子,成绩要紧,关系更要紧,他们也不敢妄想。
与之相比,京城书院就属于还算可望可及的那一类。
在静山伯府的族学中,大部分学生都想最终进入京城书院,一听到这个名字便心潮起伏不定了。
读京城书院,和去其它书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试卷很快发下来。
一人七页,其中四页是格物算术相关,另外三页都是正经的国学相关。
杨玉英扫了眼,微微扬眉,这卷子出得很有些水平,不像是一般的先生出的考卷,到像是几位名书院的杰作。
虽然表面上看平平无奇,好似就是再基础不过的试题,乍一看,谁都觉得有把握完成,但其中隐藏的各种小陷阱,包含的冷门知识,就像一支支冷箭,让人防不胜防。
她以前也看过京城书院的试卷,各大名书院对自家的知识保密得还不错,但总少不了内部交流,外面的人难窥门径,门里的人却不同,哪个书院新勘定了教材,有那位大儒出手,几乎眨眼间就能在圈子里传开。
像杨玉英,夏志明这样的学生,更喜欢分析研究那些先生的风格,一拿到题目,是哪位先生出的差不多都能猜个七七八八。
眼前这份卷子看起来普通,实际上就属于重量级的武器,便是那些大书院的学生答起题,不是最顶尖的那几个,也不一定能轻易拿到好成绩。
杨玉英抬头看了眼先生。
静山伯府请的这位先生也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学问很扎实,要不是年纪大了,没有赶上好时候,这也必是名书院出身的佼佼者。
现在拿这么难的题目来吓唬自家学生,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低头认真阅卷,开始答题,杨玉英默默拿起了笔。
一场临堂小测,满屋子的学生被考出一身冷汗,交了卷子哪里还有考试之前的意气飞扬,小心翼翼地觑着先生,神色拘谨又彷徨,更是没有了嘀咕别人的精神劲儿。
先生笑起来:“行了,我和你们刘先生会尽快阅卷,争取明天就把结果给你们。”
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
今天这一整天的课,好些学生都上得心不在焉,连吃饭也吃得不安生,戚芳龄到还淡定,只是她最近把杨玉英当同一国的好友,总爱腻在她身边,尤其是到族学读书时,更是恨不能出门方便也要一起。
“你看,都围着林依依讨论题目,好像她的就是正确答案。我还不信了,题这么难,她就真都会做?”
戚芳龄话里多多少少有些酸意。
虽然已经习惯,但看着自己不喜欢的人风光得意,依旧难受。
第二日,少男少女们一入族学院子,就在青绿色的砖墙上看到已经挂出来,高高在上的试卷及答案。
众人都是一愣。
大家昨夜多是睡得不大好,一直惦念这事,如今结果出得快,到也不算坏事。
一行人对视一眼,齐刷刷一拥上前。
卷子显然是几位先生共同答的,答案一水工工整整的小楷,字迹清晰。
“天啊,怎么可能!”
“我怎么不知道还能这么答?我完全想偏了!”
“错,都错!”
“我一直以为这就是纯粹的‘老鼠打洞’问题,没想到,里面居然还偷偷藏了‘盈不足’,如果京城书院的学生们天天作这样的题目,我觉得我考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