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秋说的“降生”,准确的说应该是重生,不过张师长显然不会理解施秋的意思,晒笑道:“狗屁不通!你刚刚落地还不会哭的小家伙就有人打你的主意了?胡说八道,也就是现在,你弄出点成绩来了,才有人对你有点想法,世界末日的事情,在你看来,是真的了?”
“怎么,张师长你还不相信?”施秋斜眼望过去,想从那张师长的面部表情上判断一下,却不料张师长大笑起来,“狗屁的末日!你很怕死么?老子从来不怕死!”
一线部队的领导多少是见过血的,尤其是带兵的这种领导,所以张师长或许没有说假话,当兵还怕死,那就别当兵了。
“你不怕死,就不怕老婆儿子死了?”
一句冷冰冰的话,却让张师长的笑声嘎然而止。
在中国传统的家庭观念当中,一旦为人夫、为人父,男人考虑问题的方式就会发生截然不同的改变,自己死可以,但一定要想尽办法保住家庭成员的安全。施秋就是算准了这张师长的软肋,况且张师长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一个家庭,而是全师上下几千人。
所以张师长沉默了,他望着施秋,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好半晌之后,张师长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不仅仅是战士,还是个丈夫,还是个父亲。你我都知道,上面不可能管到我这里来,若是真正有末日,我必须要给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你正在修的房子好像不错。”
“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安排呢?听说上面有卖票嘛,你干嘛不去给自己一家人买票呢?”施秋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望着张师长。
从进门到现在,张师长至少在表面上,气势是压制住了施秋的,但这会儿,他终于露出了薄弱的环节,“狗日的,小子,你该知道,就算上面要卖票,老子也买不起啊!再说了,若我是个商人,或许还有机会买到票,老子是个jūn_rén ,而且是最底层的jūn_rén ,这些事情肯定是不会提前告诉我的,幸好,老子还有点朋友!”
张师长的朋友?
小豆子的爹都是因为施秋才知道这个事情,那么张师长的朋友要到什么样的地位,才能知道?施秋对此非常怀疑,或许也有可能是窦南在私下告诉张师长,张师长才承窦南的人情,把小豆子安排在自己手下,当差。
不过这种事情,施秋也不会详细的去问,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看看这个张师长是不是好糊弄的。
“好吧,不瞒张师长,打望我那个小窝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你一家,哎,诺大一块肥肉摆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人产生觊觎之心,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师长的眉头挑了起来,“哦?还有谁敢跟老子抢食不成?”
听到这话,施秋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了,张师长,我客气两句,你还真把我谭门当成软柿子了,想捏就捏了?我不怕今天就跟张师长说个实在话,只要我施秋一句话,整个桃源要么彻底成为一个坟墓,要么直接被炸到月亮上去,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张师长一下子愣了。
他倒是不怀疑施秋的这句话,换位思维,让张师长站到施秋的那个位置上,恐怕也会这样安排。只是他一开始没有想到而已。
动了动嘴皮子,张师长沉默了片刻。
“你有什么要求?”
“那要看你有多大的胃口!”施秋好整以暇的望着张师长。
鱼饵已经丢下,就看鱼儿要不要上钩了。
“若只是我自己一家人,想来就凭窦府尹的关系,你也不会拒绝吧?”
“几个人,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施秋这话说的很轻松,但落在张师长耳朵里,又是另外一番意思,“几个人”是没有关系,但若是“几十个”、“几百个”,甚至是“几千个”人,那恐怕就是有个很大的问题了。
别看张师长是个jūn_rén ,说话粗俗,没有点真水平,又怎么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
“老弟啊,你也知道,我是个带兵的人,这带兵的人就讲个情字,你看我手下几千号…”
“两千多号而已,没我现在手下的多…”施秋冷冷的插了一句,呛的张师长差点没闪了舌头,“好吧,你倒是调查的清楚,就算是两千号人吧,其中有一半都是跟我好些年的兄弟,这大难临头,我怎么也不能把他们都丢下不管,就不知到你那里是否方便?”
施秋笑了笑,“方便。不过张师长,你这一半兄弟,还得是拖家带口的吧,那就远远不止一千号人了,最起码也要乘以五,你说说,五千号人吃一辈子的食物,得花掉多少成本?”
“诶,老弟,话不是那样说,这些兄弟个顶个的好汉,没什么事儿是他们摆不平的。干点农活什么的也不在话下!”
就算张师长的兄弟伙们个顶个的好汉,不代表在施秋哪里,这些好汉们一个人工作就能养活一家人,更重要的是,桃源一旦建成之后,是否还需要那么多的劳动力?说不定大多数人都只能是在里面混吃等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