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抬眼看着眼前出现的男人,他同她一样,坐在轮椅之上,那一袭白衣飘渺倒是丝毫不改过往那般温润君子的模样。
她勾唇笑了笑,眼神从地上的红盖头上划过,终究还是不吉利了
不过也不要紧,老天爷总是喜欢为难幸福的人,越是不幸福,她便越是要活的幸福一些才好。
“苏公子来我这里所谓何事?恭喜吗,我想苏公子你应当去外间恭贺北王才对。”
她神色镇定依旧如过去那般冰冷,即便为了她他失去那么多,也依旧没能换回她对他的半点怜惜,哪怕只是给他一个好脸色,他也觉得是极好的。
苏昊的眉眼微抬,眼神里已经收敛起那抹失望和难过,“你明明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什么,何必跟我在这里兜圈子,小瑾你当明白,对你,我从未死心过。”
“即便如此,又如何?苏公子是想你的属下从戒备森严的北王府带走两个残废吗?”
叶瑾的话说的一针见血,即便已经手无缚鸡之力却依旧还能如此逞强,让他生气。可偏偏他却觉得这样才该是她,之前他听说她死在灵者大会之上,为此伤心难过许久之后才走出阴霾振作起来。
可不过晃眼,夜北却又将她寻了回来。他真的不甘心,为何每次能找到她,陪着她的人都是夜北,她喜欢,心心念念的为何也只有夜北?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戏剧化,让人生气。
可现在却终究不到时候,叶瑾说的对,他现在只是个残废,失去了双腿,难以在如往常那样来去如风,即便濮阳傅说过会尽快找到办法帮他医治双腿,可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还有忍耐。
“你说的对,我是不能带你走。所以你也不必如此防备我,我这副样子又能对你做些什么?”苏昊说着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腿,忽地自嘲地一笑,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看看你伤的怎样,是否安好,仅此而已。”
说实话见到这样的苏昊,叶瑾的心里真的生不出半点悲悯来,不是她不懂苏昊现在对她的确有几分真心。只可惜这种真心并非她所需要的,强给却不是她想要的,又有什么意义?
叶瑾选择了沉默,苏昊继续想说些什么都变成了无话。他张了张嘴,终究没在开口。只是滑动轮椅到了叶瑾的身边停下,他低着头从怀中掏出一枚锦囊来,“里面装着一个瓷瓶,是我前些日子在外办差得来的一枚上品丹药,你若是服下,许会对你的身体有益。”
“给我?”叶瑾此刻是真的吃惊了,按理来说这枚药丸对苏昊来说百利无一害。即便不用自己吞服,用来拉拢朝臣也是极好的工具,千辛万苦地进来北王府,就为了给她送这枚药丸?叶瑾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苏昊笑了笑,嘴角里却泛着苦涩:“大约是以前对你不够好,所以我连对你好,你的眼睛里都在无我的半点身影,只有怀疑我当真让你觉得那么讨厌吗?”
这话有几分入心,叶瑾大大方方地接过锦囊,她明白苏昊不会下毒,更何况她本身就是名制药师,这世上能用毒害她的人,应当很少很少。
“多谢!”这是叶瑾唯一能对苏昊说的话。
苏昊却笑的极其满足,“此生能听你对我说声谢,竟然是让我觉得此生最幸福的事情。若是当初你求我带你走的时候,我没有犹豫,或许今日这样拥着你的人该是我才对。”
“可惜你既选择了你要走的路就继续往前走吧,苏公子,我与你无缘。”
对苏昊不知是不是因为前世的延续,她很难生出什么好感来,处处防备,甚至随时都打算反击。这大约是书上说过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吧!-
火灵赶到南院的时候,苏昊正从里面出来,她敏锐地掠身向前,想也没想就拦住了苏昊的去路,“苏公子为何会来主人家的正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