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有些感觉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但是又是莫名的奇妙,就好像是那说的心灵相通一般。女人的直觉,很多时候就这样,这样的不讲道理,或是说,就是这样,没有道理可言。
但姜言也知道,姜黔的脾气,说不走那就是不走,谁劝都不会有用的。
吃了晚饭,姜黔推着姜言在医院后门的花园里走了走,这医院倒是奢华,特别是花园,倒是真是个可以让病人开心点的地方。
“晚上风大,明天爹地再带你来吧。”
“再待一会儿吧。”姜言看着眼前的花,就这样的静静看着。“就再待一会儿吧。”
“你不是最讨厌虫子了嘛,什么时候对这最招虫子的地方也这么感兴趣了?”姜黔笑了笑,倒是由着姜言停下了。
“不知道,就是感觉,今天这花,格外的好看些。”
姜黔在一旁的石头椅子上坐下了,一只手拉着轮椅的扶手,虽然,轮椅已经固定住了,但是还是不太放心。“爹地把工作辞了。”
“辞了?为什么啊!”姜言看着姜黔,有些不解,接着有些明白过来,“爹地,您不必为了我这样,真的没有必要的。”
“臭丫头,谁为了你啊。”姜黔没好气的白了姜言一眼,“我只是觉得,我也快五十岁的人了,这辈子啊,也没怎么好好休息放松过,我就想着,你呢一心思肯定都在小海身上了,所以,小直和小湾肯定没什么人照顾,我啊,以后就带着孙子孙女出去玩。”姜黔想着,倒也是当初和嫣儿想好了的生活,小两口子也需要二人世界,孩子呢,可以给她们带。
姜言自是知道的,以前妈咪也同她说了很多次,那时候还说自己还小,还早,没想到,这么快啊。
“也好。”
姜黔伸手摸了摸姜言的头,“你啊,赶紧把自己养好,如果我孙女有什么好歹,我一定和你没完。”
“谁说一定是女儿了,您怎么和简海一个德行啊。”姜言有些无奈的看着姜黔,想着之前,简海一个劲的跟她说一定是女儿的,只怕是姜黔也被洗脑了吧。
“一定是孙女,必须是孙女。”
姜言懒得同他计较,女儿就女儿,儿女双全,多好啊。
“好了,也一会儿了,回去吧。”
“什么一会儿,才多久啊。”
姜黔自是不管姜言怎么说,直接就给送回病房了,这种主宰的感觉,似乎也非常的不错啊。
回到病房,洗漱完后,姜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静静地就是睡不着,姜黔坐在一旁看着,挑了挑眉,“怎么,想你老公了啊。”
姜言连白眼的懒得翻了,“没什么,只是想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姜黔微微愣了愣,本想着逗着姜言开心的心思也收了收,确实,嫣儿,蒋妈还有小海,好像,一直都有人在离开。
“言言,别多想啊,爹地不还在这里吗?啊。”姜黔轻轻的拍了拍姜言的脑门,拨开了她的刘海。
“爹地,您说,如果大家都还在,那该多好啊。妈咪还能陪着你,蒋妈还在家里做着饭,我和简海可以一起上大学,等我20岁,他就会娶我,或许现在,我们早就有孩子了。然后我们带着孩子到处玩,一家人,好好的,都好好的。但是,又能怎样呢。您当初是正义的,是对的,错的,是他们。”
姜黔叹了口气,看着姜言那带着血丝的双眼,确实,明明是他做的,可受到伤害最大的,却是他的家人,他又是何其的生气啊。
“言言,这个世界上啊,明白事理的人,本来就不是很多,我们不能到处要求别人去达到正常人的标准不是吗。而且,言言,你妈咪临走之前一定对你说过,不要怨恨,怨恨这个东西啊,就像是毒品一样,时间久了就会有执念,有了执念,那只会让你的心性变的更加的顽固。很多时候啊,说到底啊,也就是这么个事情,只是啊,时间长了,脑海里下意识的把一件事情不断的夸大了而已。”
“可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啊!”姜言锤了锤床,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凭什么啊,我们又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凭什么他们的错,要我们用人命来承担,凭什么啊!”
“言言你冷静一点,事情已经发生了。”姜黔抓住了姜言的手,他知道,他知道从嫣儿死了之后姜言就一直在忍耐,她用最好的角度去看待了人性,但是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有些人就是这样的。
“凭什么啊,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姜言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委屈过,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她们明明没有错,一家人都没有错,为什么还要承受这样的生死离别啊。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啊。
“这个世界上公平的事情本来就不多,你就当是,恰好,都被我们遇见了而已。”姜黔小心的拍着姜言的手背,让她一点一点的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