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该死的,深更半夜的你去哪里了?”
别墅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答。楼下倒是亮着灯,可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安宁的影子。
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就好像是从他别墅的院子里传来似的。徐凌皱了皱眉,拿起搁在门口的那把雨伞走了出去。 门口,果然躺着个婴儿。她的个头很小,身上不挂寸缕,甚至连一块包裹的破布都没有。低头时,徐凌才看到那是个女婴,她紧闭双眼躺在别墅门口冰冷的大理石地
砖上,身上还沾着血污,像是刚刚才生下来的样子。 若是前两年,看见这样的婴儿,他顶多就是掏出手机抱个警。可年纪大了,心也不及以往那么硬了。他站在原地,看着女婴闭眼嚎哭,细嫩的手脚在冰凉的地上摆动
,终是不忍的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先抱回去吧,这个样子,等不到人来就给冻死了。”
徐凌既像是给自己说的,又像是给女婴说的。 说也奇怪,他刚把女婴抱到怀里,她就不哭了。甚至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睛很漂亮,黑色的眼珠像刚刚成熟的葡萄一样。徐凌看着女婴,突然想到了自己女
儿小的时候,他稍稍牵动嘴角,低头,想要再跟女婴说些什么。女婴却“咯咯”地笑了起来。 就在徐凌发愣的时候,女婴的脖子突然一软,跟着侧头,照着他的身上就咬了口。疼痛,像藤蔓一样的从他伤口处开始蔓延,很快就传遍了全身。他双手一松,雨伞
连同手里的女婴一起掉在了地上。
徐凌下意识的伸手去抱掉在地上的女婴,可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什么都没有。
他这是见鬼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抓着他的裤管往上爬,扭头一看,竟是刚刚那个掉到地上的满身血污的小女婴。那么小的婴儿,原本是没有力气的,可现在,
她却手脚并用的正紧紧抓着自己的裤管。她的脸,也不像方才那样的天真无邪,而是像魔鬼一样的狰狞,甚至张开的嘴巴里还生着一排獠牙。
“走开,快点走开!”
徐凌伸手去拍打那个紧紧抓着自己裤管的女婴,女婴却张开嘴咬住了他的胳膊,任凭他怎么摔打,都不肯松口。
“滚开,你给我滚开!”
徐凌用空着的那只手卡住女婴稚嫩的脖颈,拼了命的想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拽掉,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他醒来了。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安宁握着自己的脖子:“你快要把我给掐死了!”
“安宁?”
“是我,是我安宁啊。老公你这是做噩梦了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徐凌抬头,发现自己还躺在卧室里,身边的安宁,也穿着跟他一样的同色系的睡衣。她的脸色,也很难看,而且用手握着的脖子上还有一片很深的紫红色。
“抱歉,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什么梦?” “我梦到一个女婴,一个好像是刚刚才出生不久的女婴,她就躺在我们家的大门外头。我看她可怜,就想先把她给抱回来,然后报警,让警方把她给带走。谁知道,我
才刚她抱起来,她就张开嘴咬我。”
“是咬在你这个地方吗?”
安宁突然诡异的笑着,用手指了指徐凌的胸前。 徐凌低头,看见原本完好的睡衣被撕扯开了一个口子,而那个口子,很像是用嘴给咬出来的。他吃惊的坐起来,发现那个有破洞的地方很疼,疼的就像是在梦里的那
样。
“老公,你知道吗?你梦见的那个女婴不是别人,是我们的妞妞。她回来了,她回来找我们了。乖,别怕,那是我们的女儿,她是不会伤害你的。”
“安宁,你疯了吗?”徐凌惧怕的往后退了一些:“疯了,你一定是疯了。我的睡衣是被你弄破的是不是?你这个疯子,居然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咬我。” “老公,你说什么呢,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咬你呢?”安宁伸开手,朝着徐凌扑了过来:“咬人多疼啊,我舍不得的。我告诉你了,那不是梦,是我们的妞妞回来了,她回来找她的爸爸妈妈了。徐凌,我们有孩子的,我们有个女儿的,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