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要死了,所以就找个人来杀?这什么鬼逻辑啊。”
“我不是随便找个人来杀的,我杀的,都是我的仇人。”伊尔将带着血的砍刀放在了地上:“你们有手铐的是吧?我是杀人犯,你们先把我给拷起来吧。”
“我们不拷你,你会跑吗?”丁当问,看着她那一身的血。
“不会。”伊尔摇头:“我没有跑的必要,我迟早都是要死的。” “那我们还拷你做什么。”丁当摆摆手:“你带的有换洗的衣裳吗?没有的话,我这里还有一套。我看咱们身高体型都差不多,你先凑合着穿我的吧。你这一身鲜血的,
我看了不舒服。”
“好。”伊尔乖巧的点头,跟着丁当去换衣服了。
“常队,这是什么情况?”队里负责值班的刑警也懵了:“这小姑娘,真是杀人凶手,用砍刀分割尸体的那种?” “这有什么稀奇的,犯罪者年龄是不分大小的,我只是觉得这个叫伊尔的姑娘太漂亮了。”另外一个也在值班的老刑警端着茶杯走了过来:“1968年,有个叫marry的11岁的小姑娘,杀死了两个男孩子。这两个男孩子,一个三岁,一个四岁。小姑娘先是将其中一个带到了废弃的房屋内,用扼颈的方式将其掐死,然后再诱拐另外一个,用
同样的方式将其杀死,甚至还将尸体进行了肢解。案件发生之后,她被送到了当地的监狱服刑,直到1980年才获得假释,至于后来她怎么样了,没有后续报道。 还有,在2009年的密苏里州,有个叫alyssa的15岁的小姑娘,因为好奇什么是死亡,于是决定杀死自己年仅9岁的邻居。她先是将邻居割喉,随后将尸体埋葬在森林深处,并且在离开前又多刺了几刀。她在日记中写道:我杀了人,我掐死了她并且割了她的喉咙,还刺伤了她。现在,她已经死了,被我埋在了森林的深处。后来,这个小姑娘被诊断出患有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而她的家庭是造成她患上这些心理疾病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曾尝试自杀,但没有成功。后来,她被判处终身监禁,一辈子
都在监狱里度过。”
“那前辈您的意思是……” “没有天生的恶魔,任何犯罪都是有迹可循的。”老刑警端着茶杯走了,常泰朝着审讯室的方向看了看,对年轻警官说:“通知陈杰,说有案子。注意保护外面的那辆车
子,那极有可能就是新的第一案发现场。”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伊尔面带微笑的坐在丁当和常泰的对面,她说:“你们不用问,只需要记录就好。我是来自首的,所以,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们
。我知道杀人偿命,我没想活。就算想,老天爷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那个老刑警说的对,所有的犯罪都是有迹可循的。 “我是个刚生下来就被亲生父母给遗弃的孩子,但幸运的是,我碰到了一家子的好人,是外公外婆把我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然后带回家去的。我的养父养母,包括我的
姐姐都是特别好的人,他们一直把我当成是亲生的女儿,亲生的妹妹一样对待。与之相反的,我的亲生父亲却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丁当问。
伊尔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抽出一份报纸递了过去。那报纸是十多年前的洛城晚报,正对着丁当他们的是一则新闻,新闻的内容刚好是纺织厂的那件蹊跷案子。 二十年前,伊尔的亲生母亲通过关系进到纺织厂,成了一名普通的纺织女工。伊尔的妈妈长得很漂亮,刚到纺织厂,就成了厂子里的厂花,惹得那些单身小伙子总是
跟在她后面转悠。 这个漂亮的姑娘,也引起了副厂长王兴涛的注意。王兴涛虽然有家室,却生着一副花花肠子。副厂长的权利,加上能说会道,会骗人的一张嘴,很快他就俘虏了伊尔
的母亲。 王兴涛告诉伊尔的母亲,他跟妻子早已经没有了感情,只是因为孩子还小,自己母亲的身体也不好,担心老人家受刺激,这才没有离婚。他让伊尔的母亲等他两年,
等孩子大点儿了就给她一个交代,一个名分。 伊尔的母亲生性单纯,就这么被王兴涛给骗了。两个人整日厮守,哪有不出意外的时候。王兴涛的妻子很快就知道了他们两个的事情,她给了王兴涛两个选择。要嘛
跟自己离婚,要嘛跟伊尔的母亲彻底了断,并且将她从纺织厂里赶出去。 这个王兴涛名义上是纺织厂的副厂长,其实背后依靠的是妻子娘家的关系。男人爱美,却更在乎自己的利益。他选择了利益,选择了跟利益绑定在一起的妻子,将伊尔的母亲骗回了老家。按照王兴涛原本的计划,只要他不再跟伊尔的母亲联系,等冷淡一段时间后,她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若她还不放弃,就上演一出苦肉计,
差不多也就把那个蠢笨的女人给蒙混过去了。
可让王兴涛没有想到的是,几个月后,伊尔的母亲竟大着肚子找上门来。那时候,她已临近分娩,而肚子里的那个,是王兴涛的骨肉。 王兴涛无奈,只能在纺织厂附近租了个房子,将伊尔母女给安顿了下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因为这个孩子见不得光,所以她是伊尔母亲自己拼了命生下来的。王兴涛看着这个女儿,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祸害,他趁着伊尔母亲产后昏睡,把伊尔抱出去,特意多跑了些路给扔到了垃圾桶里。也许是上天怜悯,伊尔遇到了好心的外公外
婆,拥有了第二次生命。 原本以为,她与自己这个混蛋生父之间再也不会有所瓜葛,却没想到,命运跟他们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