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贵,你老实交代,你跟死者蔡珍珍究竟是什么关系?”
“就是大人你们知道的那种关系。”
“我们知道的关系?我们不知道。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要在这里拐弯抹角耍聪明。马贵,你看清楚,这是府衙大牢,不是你家寺庙。” “回大人的话,小人马贵跟那蔡珍珍原是一对儿,后来因为她爹娘不同意将她许配给小人,就分开了。这蔡珍珍嫁给老马之后,小人觉得心里呕的慌,就花钱从楼里买了个姑娘回来做媳妇儿。可没想到,那姑娘是个染病的。小人这钱,不仅白花出去了,这脸还差点儿给丢了。后来,小人就转手把那姑娘又给卖了,对外就说是跟她和离
了。”
“我问你的是,你跟死者蔡珍珍之间的关系。” “大人,小人现在说的就是啊。小人卖了自己的娘子之后,觉得手头上不太宽裕,正好寺院里想要找个给香客求签算命的,小人就去了。这后来,就遇见了来上香的蔡珍珍,一来二去的,我们就又好上了。这平常,我们都是在寺庙里见面的,偶尔,她也会去我家里。这事情,老马也是知道的。蔡珍珍想要跟他和离,他不同意。想问他
讨要封休书,他也不给,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你是不是因为蔡珍珍没办法跟老马分开,所以就把她给杀了?”
“冤枉啊大人,您真是冤枉小的了。您就是借小人十个胆儿,小人也不敢杀人啊。”
“马贵!” “小的在!大人,小人是给蔡珍珍花过一些钱,也送过一些讨她喜欢的东西,可那都是小人心甘情愿的。小人眼下光棍一个,上没有老娘需要赡养,下没有孩子需要抚养,这赚来的钱,搁在身上,不也是浪费嘛。与其放着发霉,倒不如都给了蔡珍珍。好歹,我们是好过的。大人说小人杀她,小人当真冤枉,这好好的,小人做什么要杀
她啊。”
“因为蔡珍珍要跟你分开,不愿意再继续你们之间这种名不正,言不顺,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不是的,这分开,是小人先提出来的,也是咱们两个商量好的。”马贵连连摆手:“小人年纪大了,经不住她折腾。这半辈子都是荒唐的,到老也觉得良心上亏欠的慌。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到寺庙里去问,小人已经求寺庙里的主持给小人剃度,收小人为徒,允许小人后半生都跪在佛前潜心念佛,为自己的过往赎罪。这小人做决定
的时候,蔡珍珍她还没死呢。”
“你是何时知道蔡珍珍死的?” “就刚刚啊,就刚刚捕快大人去找小人的时候,小人才知道蔡珍珍被人给杀了。大人,小人这几日一直都待在寺院里,在为剃度做准备。小人从未离开过,小人发誓,
小人绝没有说半句谎话。”
“是真话还是谎话,我们会去印证的。你先下去吧。” “大人,小人真是冤枉的,小人跟蔡珍珍好了这么多年,小人怎么舍得下手去杀她啊。大人,求大人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凶手。小人能否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不重要,重
要的是,一定不能让那个杀死蔡珍珍的凶手逍遥法外。”马贵再被待下去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喊着。
“常大哥,你觉得会是这个马贵吗?”
“寺院里的人怎么说?” “问了寺院的主持师傅,说是这几日马贵一直都在寺院里。不过,主持也说了,这寺院里的僧侣都各自有各自的事情,他也不能保证,这马贵中间就一定是没有离开过
的。”
“如意你怎么看?”
“马贵虽有行凶动机,可方才常大哥你问他话的时候,我又仔细观察过他的手。他的手上很干净,也没有擦碰伤和涂抹药物的痕迹,这凶手可能不是他。”
“这凶手手上为什么要有伤口?”小盛子不解的问。 “门栓?你忘记那个被斧头给砍断的门栓了吗?那两扇门之间虽有空隙,可将手探进去,拨开门栓时,手势必要跟门板接触。这个季节的皮肤最是脆弱,稍微擦碰,就
会留下痕迹。可刚刚,马贵的手上,没有任何擦碰伤。”
“马贵手上没有,老马手上倒是不少。”小盛子低声念着。 “先提审小马吧,听听这做儿子的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