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种有钱人怎么会懂我们底层的悲哀？”代素珍心酸地大笑起来，满脸泪水地控诉，“就因为我家里没钱，所以我得比常人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考进这座学校，就因为我和我妈都是女性，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我爸喝醉酒就可以打我们？他自己在外面滥赌欠下一屁股债！你看看我的手！”
代素珍露出自己的双手，触目惊心的伤痕让沈希萌震惊，“这些是……”
“被那些追债的人打的，还有我爸……”代素珍痛苦极了，“以前我爸打我，我奶奶还会拦着，可是最近她被我爸活活气死了……呜呜呜呜……”
“你别伤心……”沈希萌没想到她经历这么多沉痛的事，想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代素珍仿佛把她当成倾诉对象，崩溃地说，“那天我参加完奶奶葬礼，回家后看到我爸在打我妈，急忙上前阻止，没想到一棍子被我爸打晕过去，第二天上课并不是有意迟到的，第一节是历史课，历史老师让我出去外面站，课后她发现我没完成她布置的作业，气得用各种恶毒的词汇辱骂我……”
“历史老师也不是有意的……她不知道你家里发生那么多事……你也知道历史老师是全省出了名的严厉……”沈希萌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
“就因为我家里没钱没势，所以她才敢那样骂我！”代素珍撕心裂肺地喊，“她不敢欺负你们这些有钱人，所以拿我们这些穷学生出气！如果是你，你没完成历史作业，老师会骂你吗？”
“……”当然不会了！因为她每次考历史都满分啊！她有聪明过人的慕辰哥哥，每天给她补习，教她历史，所以就算她忘做作业，历史老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代素珍闭眼流泪。
沈希萌看到她挥舞的手臂上有几道让人震惊的疤痕，“你，割过腕？”
“呵……”代素珍自嘲起来，“死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我不知道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我现在没法全身心投入学习，每晚一睡就做各种噩梦，我真的好痛苦，如果我死了，那个省级模范老师就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别激动……”沈希萌看到她越说越气愤激越，多怕她一个不留神就自己摔下去了。
“没人在乎我正在遭受了什么，那么多机构，我却无法需求帮助……身边那么多同学，却没有任何人帮我。”代素珍快疯了。
这时，楼下传来看热闹的声音。
“哇，我们学校也有人跳楼啊，哪班的？”
“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有人跳楼耶！”
“怎么这么久还不跳啊？太阳晒死我了！”
“喂，你还跳不跳啊？不跳我去小卖部买东西吃啦！”
沈希萌往下一看，有些学生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仅录视频发朋友圈，有的还当场直播，给自己积攒人气……
代素珍生气地吼下面的人，“你们别以为我真不敢跳！”
“你倒是跳啊！”
“站了那么久还不跳？你到底想不想死啊？”
楼下一堆抱怨声。
代素珍的情绪崩溃到极点，“啊……”
她气得往前一跳。
沈希萌愣住了，看到她的脚迈出去，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抓住她的手。
楼下看热闹的人意外了。
“哎呦，还真的跳了。”
“那个拉她的人是谁啊？那么多事干什么？让她跳下来得了！”
“你放开我！”代素珍拼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