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四小姐,她天没亮就进厨房熬粥了。”
粥已经温热,显然熟了许久,不见秦姝人影,陶如墨便问:“那她人呢?”
马大哥说:“好像是去机场了吧。”
“去机场?”
“嗯。”
陶如墨端着粥回到卧室,一进屋她就将秦姝去机场的消息跟秦楚说了。秦楚听罢,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挺好的。”
陶如墨喂秦楚吃了粥,拿着碗离开房间,在走廊上一边走着,一边跟秦姝打电话。
秦姝的电话已经关机了,看样子她已经登机了。陶如墨有些担心秦姝,她毕竟是有精神疾病的,看到男人都会发疯。机场跟飞机上那么多男人,秦姝真的撑得住吗?
陶如墨的担心,很有道理,但秦姝早有先见之明。她怕会遇到男性,便将头等舱所有票都给买了,总之是有钱任性。
她一个人坐在头等舱里面,上了飞机就开始睡觉。想到就要去美国了,又要见到那个人了,秦姝又哪里睡得着。
飞机绕过白令海峡,十多个钟头后,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前来接秦姝的人,是秦楚位于比弗利山庄的女管家。
女管家带着几名女保镖,护送秦姝上了车,便驱车前往比弗利山庄。
秦姝抵达比弗利的时候,天色已黑。
她吃不下饭,洗了个澡,便在房间睡下。秦姝在床上翻来覆去,却迟迟没有睡意。十一点过,她索性起身,在吊带睡衣外披了一件真丝睡衣外套,独自来到阳台上。
凝视着夜晚的比弗利山庄,秦姝感到心烦意乱,心里有一头焦躁的野兽,像是随时会跳出来,朝四面八方喷火。
这里是富翁名人聚集之地,她以前与盛朗一起生活的时候,住的不是比弗利,而是城里的一栋公寓楼。
她只知道盛朗住在比弗利,却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栋。
她喝了一口冰香槟,听见远处有人家里在办聚会,她朝那个方向望去,为这些人丰富的夜生活感到咋舌。秦姝觉得,住在这里挺没意思的,成天不停地开party、举办酒会、炫富。
这浮华光怪陆离的夜色之下,又藏着多少颗寂寞的心呢?
吹风到十二点,秦姝转身回了房间。
再次躺下,秦姝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丝疲倦,有些想睡。她拉了拉滑到腰间的柔软被单,盖住肩膀,眼睛终是抵不住袭来的睡意,沉沉地闭上。
...不知过了多久,秦姝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整个人特别冷。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凝视着屋内的一面墙壁。秦姝觉得不对劲,她好像听见了什么...
在背后,有个人!
秦姝骤然转身,瞪眼凝望着面前的黑暗。
黑暗中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翘着腿,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哪怕夜色深邃浓黑,秦姝依然能察觉到那个人的目光有多幽深、令人心生恐惧。
秦姝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单。
“谁...”秦姝怕得声音都变沙哑了。
“小姝。”男人声音温柔缱绻。
他喊她的名字,总是带着缱绻柔情之意。
他的声音,能让高山皑皑白雪溶化,让昙花为之停留一整晚。
而拥有一把如此悦耳迷人嗓音的男人,却有着这世界上最恨硬的一颗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