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眉毛一挑,目光与佐藤久对视。
难道这就是考验?
一个看起来根本不沾边的问题?他斟酌着该如何回答。
想了一会儿,林楠说:“不妨看看那个女孩是跑出去干什么,没弄清平冈大郎为什么要冒充组员就下手,是不是太果断了?”
“随你。”佐藤久兴趣寥寥,托着腮隔透明玻璃看过去。
外边,那个留着寸头的平冈大郎满脸怒容,他挥舞木棒,指着野川叫道:“福山组的混账东西,这家店已经交了保护费,你们还来个屁?半年三收,信不信大田组查你们?”
野川和几个若头,表情古怪的对视一眼。
大田组?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啊!
而且,这个号称来自11组的平冈大朗,实在面生的很,野川瞥了眼对方膀子上的大青龙——花一万日元,到地摊上纹的?
虽然平冈大郎说话很有气势,装模作样也挺像,但顶多唬住一般人,在野川看来,别说黑道了,普通混混都算不上。
不过平冈大郎话中有话,野川皱了皱眉:“也就是说,福山组在裕隆街半年两收,一年四收?这不合规矩。”
近年来,日国经济压力较大,大田组也响应神奈川县号召,降低了保护费,最多一年收三次,四次已经是越线了;
或者说,福山组收四次保护费,却只上缴三次的税,这相当于公开造反。
平冈大郎还在不依不饶的挥舞着那根木棒,色厉内茬的瞪着野川,他装的很像,但眼睛深处那抹畏惧却是掩藏不住。
野川有点烦了,自家大哥就在里面喝茶,要是被一个喽啰打扰到怎办?野川‘不经意’的从怀里掏烟,黑西服上领敞开一些。
露出如浮世绘一样的内衬,以及脖颈处的纹身。
平冈大郎挥着木棒的手,僵在空中。
他错愕的看着野川胸口,总觉得,那纹身,那质量…要比自己的好太多了?
这时,小仓悠惊慌的从店里跑出来,她连连鞠躬道歉,“两位,实在对不起,平冈他脑袋有点问题,请你们饶了他吧。”
野川好奇的挑了挑眉:“小姑娘,你知道我们是谁?”
小仓悠脸色煞白的点了点头。
她是个观察人很仔细的女孩,小仓注意到,之前进店的佐藤,腰包里是鼓的,端牛奶上桌时,能看见佐藤右手上全是老茧,以及望向他衣领深处,狰狞的黑色蛇头。
再加上,外边在风雪中站岗的野川他们,几乎让小仓悠确定,这些人来历不普通!
而福山组,今晚和金井组闹哄哄的,高等级干部肯定抽不出空来喝咖啡,佐藤又牛气哄哄似乎是个大人物,这让小仓悠心中隐隐生出猜测:难道,他们是大田组下来负责调停的人?
那可糟了,小仓悠紧张的想到。这家咖啡店平时一直盈亏,交不出保护费,是野口大郎挥舞着木棒,伪装自己是大田组的人,和那群流氓厮打成一团,才为她争取来筹钱的时间,她不想让平冈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