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先生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大儿子在说什么。
路易皱眉,“与你无关,而且,我获得了他的许可。”
“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许可这个选项!你明明知道情况,还趁人之危,路易·韦斯特,你太过分了。”
了解邵泽林的人都知道,他抬高声音、看着很生气的时候,不一定是生气,但如果他压低声音,而且目光变得可怕,那就绝对是非常生气了,周围人能滚多远就赶紧滚多远,不然极有可能被误伤。
邵先生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很快,他就大概猜出了他们在说什么,邵先生的神色也有些复杂,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相比其他的,他现在最想让邵泽安平安回家。
“别吵了,”邵先生沉下声音,“先去院长那里。”
院长也是帝国最重要的人才之一,老人家今年都一百一十多岁了,看着还和七八十岁的中年人一样,之前他们研究不出来那台机器是做什么的,等到路易过来,提到监听器以后,院长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快步走到安置机器废墟的房间,用手在光屏上画了一个草图,然后和已经是一堆废铁的机器相对比,最后发现相似度百分之六十五。
这已经是很高的相似度了。
院长睁大双眼,半天以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口中喃喃,“原来他还没放弃这个研究……”
路易看向院长,“您说什么?”
院长揉了揉眉心,“这种监听器是专门给特工提供的,是路德维希的发明,以前莫里斯和他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工作。他叛变以后,路德维希的所有手札和日志都被皇帝亲卫团带走了,这个发明很重要,我们原本的计划是继续研究,但后来才发现,莫里斯逃走以前把最重要的核心资料烧了,没法复原。”
路德维希就是莫里斯的师兄,路易拧眉,“原来的资料,您这里还有么?”
院长点点头,“有是有,但用处应该不大,这么多年过去,莫里斯肯定把设计改良了,莫里斯和路德维希不一样,他残忍、不把人当人,还不知道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院长是信得过的人,如果说现在谁能帮他们,那也就剩下院长了,得知邵家二少爷被叛军挟持,院长也很担忧,他看向邵先生,“不轻举妄动是对的,莫里斯疑心那么重,他一定把所有能让邵泽安钻的空子都堵住了。”
说着,院长叹了口气,“也是作孽啊,路德维希发明这个东西,本意是想保护帝国特工的安危,在他们发生意外的第一瞬间就得知消息,然后出兵去救他们,可到了莫里斯这里,就变成了丧尽天良的威胁工具。”
邵先生越听越觉得希望渺茫,“就没有办法能把那个该死的监听器取出来吗?”
院长无奈的摇头,“不知道监听器被改造成了什么样子,就没法把它拿出来。毕竟在这个东西刚发明的时候就已经带上了身体状况监测芯片,失血过多会被发现,心跳异常会被发现,肌肉松弛度过高也会被发现。退一万步讲,就算莫里斯没有再添加别的东西,监听器里仅有一个监测芯片,咱们怎么保证手术的过程中邵泽安不会流一点血?又怎么保证对方不会在注射麻醉剂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已经出状况了?”
其他人的表情越来越严肃,院长又叹了口气,“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最担心的是邵泽安自己。咱们没法把正在营救他的消息传递过去啊,如果传递过去了,以他的精神力,根本遮挡不住自己真实的情绪,肯定会瞬间显示成身体数据发送过去,到时候还是会被莫里斯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