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再顺道平复情绪,然后他装做若无其事。
与欧季明与家人话别,定好大年三十回家吃年夜饭。
欧季明说当天晚上不能一起吃晚饭和守岁,让他们不要张罗太多。
辛越父母只当没听到他话,只叮嘱辛越要吃饱穿暖,又嫌弃他今天出门穿得太少,非要让辛研去拿了辛爸爸的加厚羽绒服,给辛越穿着走。
倒是从头到尾没看欧季明一眼,冷落他冷落得很明显,连辛研都觉得欧季明好可怜。
欧季明见辛越与父母依依不舍,被父母视若珍宝,他心中便有些吃味。
他已经多少年没有体会过父爱母爱?
在门口黏黏糊糊了十来分钟,辛越和欧季明总算是逃了出来。
两人一路下楼来,辛越开着车,忍不住问他:“刚才我妈都跟你说了什么?”
欧季明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没什么,无非就是让我不能欺负你之类的话。”
如果真的只是这些话,妈妈不可能单独把欧季明叫出去说。
或许是一些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他和父母之间的小秘密。算了算了,水至清则无鱼,没必要事事弄得那样清楚。
两三天后就是大年三十,辛越和欧季明家里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第二天他们一大睛就开车去了花鸟市场,买了些发财树盆景之类的,然后又顺道开车去了专门的批发市场买了春帘,福字,剪纸之类的装饰,他们紧赶慢赶都来不及细逛,买完这些东西已经下午四点。
两人都没时间吃午饭,饿得前xiōng贴后背。
等红绿灯的时候,辛越突然打开车门下车。
欧季明拦住已经来不及,只见他朝路边跑去,原来路边有一位卖烤红灯的大婶,大铁桶里正往外冒着袅袅白烟。
他下车去买了好几个大红薯,扔给欧季明:“吃了填填肚子。”红灯早就结束,被堵在后面的车狂按喇叭,催促他们快点开车。
辛越一踩油门儿把车开了出去。
欧季明闻到香甜的红薯味儿,一边说:“路边摊干净不干净?会不会中毒。”之类的鬼话,一边将一只烤红薯一分为二,大大地咬了一口。
滚烫的红薯刚入口,便烫得他合不笼嘴。
即使被汤到他也不肯吐出来,猴儿急地往下咽,滚烫的红薯顺着食道滑进肚子里,便像是有一块烧红的火碳被他生生咽了下去,疼得他脸都红透了,眼里挤出几颗泪花。
他张着中往外哈气:“我还没偿出味儿来。”
辛越开着车,忍不住轻笑:“二师兄。”
“干嘛这样叫我。”欧季明一边撅着嘴吹红薯一边问,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却死死的盯在红薯上,怎么也移不开了似的。
“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时候,也是还没偿出味儿来就已经咽进肚子里了。”辛越忍不住的低笑。
欧季明:“……”他并不搭话,见手中的红薯吹得差不多了,用chún瓣轻轻地碰了碰,抿了一小口,觉得温度合适,便凑到辛越嘴边:“咬一口。”
合着他吹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我吃的!
辛越张嘴轻轻咬了一小口,嘴里甜丝丝的,心里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