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森这话一出, 车上气氛陡然凝肃。
司机好像在这会才终于意识到,这位是帝都来的集团总裁, 不是他平日惯常接送、爱和员工拉家常的老领导。
他识趣地闭了嘴。
周佳恒也没敢开口劝慰, 只不停打电话和星城那边的人保持联系。
就在这时,更为突然的消息传来了:由于承双路段出现山体滑坡和路基垮塌现象, 星双高速即刻全线关闭。
——他们回星城要上的高速, 正是星双高速。
星城那边情况更是不容乐观, 最新传来的消息是民用车辆已经禁止通行, 这也就意味着根本没法儿派人出去找季明舒。
岑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周佳恒汇报完, 他径直下车, 给江彻打了个电话。
星城是江彻的主场, 不管是找人还是开绿灯,他出面都更为直接便利。
电话只响两声便被接通。
岑森开门见山,“我在承双回星城的路上, 星双高速被封了, 你给我安排一下,我要立刻回去。”
他的声音像是guàn进了夜风,沉冷, 却也利落。
江彻正在机场等待转机, 漫不经心轻哂,“怎么,你赶着回星城关心我?我今天又不在。”
“别废话。”
江彻本来还想tiáo侃两句,忽而想起什么, 他稍顿,“你不会把季明舒留在星城,还联系不上了吧?”
他知道岑森来星城出差,还依稀记得岑森说过,季明舒这次也跟了过来。
电话那头的安静似乎是在印证他的猜测,他一瞬收起懒散模样,沉吟片刻,冷静安排道:“星城地震,周边那些卫星城肯定会派消防救援,位置发我,我找人带你回去。季明舒有可能去哪也给我发一下,我帮你找。”
他顿了下,“星师大公寓那边,你也不用担心。”
短暂沉默后,岑森只说了两个字,“谢了。”
“别废话。”
岑森和江彻有着十几二十年的老交情。
江彻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不需要迎合旁人,所以性格不甚圆滑,一直也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岑森相对而言经历较多,心智成熟得比较早,性格素来是沉稳冷静,待人接物也周到妥帖。
所以这些年里,岑森向来是更能掌控全局的那一个。平日几个发小捅了娄子不敢找家里,基本都会找他帮忙收拾烂摊子。
江彻和陈星宇创立的江星科技刚起步那会儿,竞争对手特别多,几次被对手搞到资金周转困难,江家那时候也不怎么支持江彻,背后也是岑森在一力注资扶持。
现下这种岑森拜托江彻帮忙的局面,好像还是第一次出现。
说实话,岑森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可能是yòu时那段被人安排被人抉择的经历给他留下了深重的心理yīn影,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于站在主导者的位置,将所有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夜风疏冷,他回身,单手握着门把,手背静脉血管都被握得突了出来。
可下一秒他又忽地松开,只轻扣车窗,问司机要了根烟。
司机忙将烟往外递,还热络地拢着,给他点火。
他倚在车外,目光沉静地望向星城的方向,指尖明灭着漏出丝丝缕缕的烟雾,一路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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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森是在当夜凌晨一点到达星城的,网上与星城地震相关的消息已经铺天盖地,想不知道都难。
震感最为qiáng烈的主震在晚上八点十五分,持续了近十七秒,到凌晨十二点间还陆陆续续余震数次。
震中位置是星城郊区的枫阳县,离星城主城区很近,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的相关数据还在统计中,从已经对外公布的消息来看,不算特别严重。
可对岑森来说,事情很严重,因为季明舒始终联系不上。
季明舒的手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可以拨通,只不过没人接听。
但十二点多再拨过去,就只剩机械的女声通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酒店监控也早就tiáo了,根据工作人员所回忆的时间段查找,可以看到她下午的确是出去了一趟。
可她出去之后就一直都没回来,酒店房间没人,监控没有准确时间段也很难排查。
当岑森在深夜一点半到达下榻的君逸华章时,江彻那边终于传来了准确消息:
季明舒下午出门是去打卡了网红咖啡馆,从咖啡馆出来她好像就……径直回了酒店,而且她今天下午接的最后一个电话定位,也是在酒店。
岑森站在酒店大厅,看了眼江彻那边给出的最后定位,忽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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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上回来星城,季明舒就心心念念想去打卡某家网红咖啡馆,可因为急着回帝都和李文音battle,这地儿最后也没去成。
这回去是去成了,但这咖啡馆和她想象中的差得太多,装修风格网红甜品还有老板挑选咖啡豆的品味,她都很不喜欢。喝了半杯咖啡她便起身,连照都没拍。
可能是昨夜岑森折腾得太狠,她逛街也没什么兴致,从咖啡馆出来便径直回了酒店,吃了两片维生素就躺进被窝睡觉觉。
对季明舒来说,这一天稀松平常,平静得都有点儿乏善可陈。
所以她被吻得喘不过气迷迷糊糊醒来时,整个人都有点儿晕。
“你干什么你,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
她推了把岑森的脸,还不忘拢住自己的真丝吊带睡裙,声音软糯又娇气。
可回应她的只有长驱直入加深又加深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