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垂花门,二人上了马车,东宫护卫仪仗队早已经准备就绪,启程出了东宫。
花颜这个人,从来有地方躺着歪着,绝不坐着,上了马车后,见马车宽敞,便拿起了放在车中的一卷书,歪着躺下来翻开看。
云迟见此失笑,“你睡了一日到日上三竿方醒,身子骨躺软了?所以,连坐一下都累得慌?”
花颜哼哼,“是啊,我如今与一滩烂泥没什么区别,太子殿下要不然考虑一下,将我扔下车别去见人得了。”
云迟慢声道,“今日赵宰辅府热闹定然是极多的,你确定舍得不去?”
花颜以书遮面,不吭声了。
此时的荣华街,已经没有那么拥堵了,马车一路畅通,来到了赵宰辅府。
东宫的马车刚露头,有人便大声唱喏,“太子驾到!太子妃驾到!”
本来隔着半条街就能听到赵府传出的喧闹声,但这一声唱喏声响起后,霎时赵府高墙内院里忽然一静。
花颜暗想,云迟这太子威仪,可真是震慑朝野啊,不过她随即蹙眉,对云迟说,“我还不是太子妃,这唱喏得未免太正儿八经了些。”
云迟淡声道,“早晚都是一样,没什么区别。”
花颜心里又将云迟骂了个半死,古往今来,从没见过,没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三拜天地,就这般冠冕堂皇地给她扣上个太子妃头衔摘不掉的。
马车停下,外面又传来一声齐刷刷地迎接声,“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
花颜听这一片声音,显然赵府出来迎接云迟车驾的人不少,她躺着没动。
云迟看向她,伸手将她一把拽起,道,“你应该知晓,男女宾客,分席而坐。皇祖母年纪大了,前日又被你吓了一场,今日定不会来凑这份热闹,在所有女眷里,你的身份便是最高的。除了父皇,不必给人见礼,等着人给你见礼就是了,包括赵宰辅和其夫人。如今我们来晚了,进府后,想必耽搁不了多久就会立刻开席。也就是说,你与我不在一起,有什么需要,知会方嬷嬷就是。”
花颜“嘁”地一笑,“知道了,太子殿下惯常都是这么嘱咐人这么婆妈的吗?”
云迟气笑,“你是什么性子,在皇祖母和父皇面前,都胆大妄为得很,倒是我嘱咐的多余了。”话落,他拽着她的手,挑开车帘下了车。
花颜挣了挣,云迟攥得紧,她挣不脱,只能任由他拽下了车。
入眼处,赵府门庭高大,两尊石狮子十分气派,烫金牌匾显示其在朝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院门内,乌压压地跪了一大片人,足有数百人之多。
有身穿官袍的,有宫人模样的,有锦衣华服的,有赵府仆从打扮的。
云迟下了车后,拽着花颜的手立在门前,对当前身穿官袍的一位年约五十上下的老者一笑,“赵大人免礼,本宫来晚了,可误了时辰?”
那人连忙摇头,恭敬含笑拱手,“不晚,太子殿下来得正好,还没开席,皇上也刚到不久,大哥正在陪着皇上叙话,吩咐老臣在此等候太子殿下。”
云迟笑着点头,“父皇倒是比我早到了。”话落,他转头对花颜笑着说,“这位是赵宰辅的族弟,官居通政使司。”
花颜打量了一眼,点点头,赵宰辅的族弟,三品大员呢,可见赵家一门实打实的富贵鼎盛。
那人闻声看向花颜,只觉得眼前女子容色照人,清丽绝伦,他目光落处,这才发现云迟紧握着她的手,他心下一跳,不敢多看,当即恭敬地见礼,“这位想必就是传闻已久的太子妃殿下,老臣有礼了。”
花颜浅浅一笑,漫不经心,“赵大人无须多礼,我这个太子妃,不知能坐几时,无须客气。”
那人心下又是一突,看向云迟。
云迟伸手敲花颜额头,玉手指尖卷起一丝轻轻凉爽,他神色似带宠溺,声音温柔含笑,“颜儿又调皮了!自然是我在位一日,你便是一日的太子妃,断无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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