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枚扳指,正好打在了那头目面前,那头目用剑一挡,挨了云暗一剑,顿时胳膊上被剑伤了个口子。
云暗得手,也不恋战,听从了花颜的吩咐,当即撤出阵外,飞身过桥。
安一带着人在程子笑喊的那一瞬,齐齐挥剑,每个人用了十成功力,“啪”地一声,铁索桥断了一半。
程子笑正跑到一半,听到了铁索桥断声,险些吓的魂儿都没了,他正惊魂未定间,见安一等人再次挥起剑来,刚要喊叫慢一点儿,只觉得身后一阵风袭来,紧接着,他的衣领子被云暗提了起来,如拎小鸡一般,转瞬间便将他拎到了桥头,随着他脚落地,又是“啪”地一声,铁索桥彻底断裂。
那头目不顾身上的伤,破阵后刚要追上,便眼看着铁索桥在他面前断了,只能生生止住脚步,面对高达万丈的天堑悬崖,恨恨地看着桥对面,骂了一句,“该死!”
程子笑被云暗扔到地上,大口地喘气,拍着心口,心悸地胆颤说,“差一点儿啊,就险些去找阎王爷报道!”
花颜好笑地看着他,“安一与云暗配合默契,分毫必争,不会出错,你也好极了,那枚扳指作用大!”
程子笑听见花颜夸奖,放下拍胸口的手,哈哈大笑,“畅快!”
众人看着没了铁索桥,那头的人急得跳脚,劫后余生,也都畅快地笑了。
花颜心中也高兴,望着山的那一头,冷笑,“他绕过山头来追我们,最起码要半个时辰,走!我们沿着这条路绕松兰山,去找大哥汇合,如今他的五十万兵马身边才最安全。”
“好险!”夏缘也拍拍胸口,笑着高兴地说,“松兰山的路我会有,我头前带路,我们快走。”
众人齐齐点头。
程顾之问,“这些百姓们……”
“带上。”花颜果断地说。
程顾之点头,如今也只能带着了。
于是,夏缘与花家暗卫带路,三万士兵,五千百姓走中间,太祖暗卫断后,绕过松兰山,前往路之凌带着五十万兵马来路方向走去。
闫军师眼看着花颜等人过了桥断了桥,暗中唏嘘,去看统领的神色。
统领脸色黑如碳底,一双眸子黑的已看不见颜色,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如冬日天空落的不是雪而是冰碴,“好一个花颜!”
闫军师试探地问,“统领,怎么办?”
“追,杀!”统领吐出两个字,“梅花印卫,三十万兵马,都给我追上去!”
闫军师应是,立即传了命令下去。
除了四百年前她推开宫门看到怀玉已饮了毒酒,除了半年前在南疆蛊王宫遇到了暗人之王若非被云迟所救险些死在蛊王宫,花颜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她心中畅快后又恨恨地想着,这个场子早晚要找回来,那个站在山头上的两个人,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将其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他们一定会追上来。”程子笑肯定地说,“今日,他们栽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再快些。”花颜计算着,因有百姓,走不快,怕是用不了一夜就会追上,她思索片刻,果断地说,“安一,给十六和十七传信,让他们安顿好那些百姓后,带十万兵马,立即前来应援我们,沿着松兰山的山脉设埋伏阻击。”
“是。”安一应是,立即传信给安十六和安十七。
松兰山山脉奇特,奇峰怪石,山林茂密,十分存雪,山坡上的雪达一人深浅,羊肠小路弯弯绕绕,十分难走,几乎寸步难行。
百姓们只能由人搀扶着,年老年幼的由人背着,幸好他们也知道花颜是太子妃,太子妃是为了救他们,否则,她完全可以将他们扔下,那样,不会受拖累,行路会轻松许多定然不会是如今这么被动被人追赶追杀,几度死里逃生。
所以,他们并无怨言,他们都是经受了瘟疫被留在北安城的人,若没有太子妃,没有药解了瘟疫他们比时早就死了。所以,他们十分信奉花颜。
一行人攀山越岭,花颜连行走都不能,只能由人背着,花家暗卫门行路轻巧,自然负责轮番带着花颜,彼时没了危险,再用不到其余人。
五皇子心中由衷地感慨,如今,他才真正地明白治理江山何其艰难,四哥身为储君的不易。谁能想到北安城进的来,险些埋葬尸骨出不去。
夜,深黑,北风列列呼啸地翻滚过山头,打在皮肤上,寒冷刺骨。
花颜身体极其虚弱,根本抵抗不住如此寒意,幸好天不绝药多,每走一段路,都给她喂一颗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