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盏带着淼淼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淼淼拉着她的袖子,紧紧皱着眉头:“师父不是说,再也不回那伤心地了吗?长风药局里虽有你的兄弟姐妹,但他们对你做过什么,师父你都忘了吗?”
淼淼说完,捞起她手袖一截,露出她手上密集交错的疤痕,像是记忆的封印被打开,血腥的画面猛然闪现在她眼前。
“夫人,她生下来就咬着个会发光的血玉镯。为夫请道长算了,她是个祸害,是妖孽转世,留不得!”
“老爷,盏儿只是比常人早说话,早识字,绝不是什么妖孽!”
“红信子,断肠草,曼陀罗……离盏,你尽藏些剧毒之物做什么?你又想害谁?!”
“这剪子又尖又长,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这又是什么针,什么管子?你到底从哪弄来的?”
“爹爹,这是手术刀和针管,都是救人要用的。我……我没有想要害人……”
“离盏!你竟剖开了病人的肚子!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你这孽障,我们长风药局的名声都要被你毁光了,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给死者一个说法!”
这就是鬼医的幼年吗?出了排挤和折磨,便再没有别的东西了。黎盏隐隐约约觉得,鬼医是从别的世界来的,那些冰冷而怪异的器具,也是从那个鬼医的血红镯子里变出来的。
“她不是我离尺的女儿,道长,您做法吧!”
“不要啊夫君……不是盏儿的错,是妾身教导无方,衙门要人抵命,那就拿妾身的命去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