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时而是柳凤显扶地上痛苦挣扎样子,时而是顾扶威仔细扶着离盏下车的场景,搅得她脑海翻涌浪起,分崩离析。
她把下薄薄的下嘴唇都咬得发白,终于柳眉倒竖,眸光一定,
“就依白小姐所言,这个说客,我来做。”
“好!柳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
“那我是让公主明日下手么?”
“对,就是明日。祁王要去狩猎,离盏只是个医女,没学过骑射,应该是要落单的。公主到时候也会上马,她营帐里的下人多,交给下人去办,自己还有不在场的证据。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那这药如何下?毒性一旦发作,又安排谁去和她苟合?”
“放在饭菜里,水里都可,半个时辰后开始发作。至于安排谁去糟践她,这事儿,恐怕就是你我想插手,公主也不会给我们机会。她恨离盏恨得咬牙切齿,这种大快人心的事情,自会好好安排妥当的。”
柳衍低头,神色微定。
“公主在气头上,这会应该没睡,但时辰不早了,你还是得早些去找公主,她安排起来也需要时间不是?”
柳衍回悟起身,拿了荷包塞进袖子里藏实了。
“药你可以先不拿出来。你就同公子献策,说自己有法子能整治离盏,她若动了心,你再拿不迟。”白采宣嘱咐道。
“那我就先走一趟了。”
白采宣眼里闪着精明的光,送她到了账外。
柳衍离去,白采宣身边的丫鬟才缓缓依了过来,望着柳衍的背影道。
“小姐,方才奴才引柳家二姑娘入帐的时候,看眼睛都肿了,不知是遇上了什么事。”
“哼”白采宣冷笑一声,“肿了才好,肿了公主才更深信不疑。”
白采宣朝着柳衍远远的背影白了一眼,“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好废了本小姐一番口舌。他们柳家一家子都是这副德行,也不知知是怎么做到二品的!”
“小姐辛苦了,您往好处想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好事多磨。离盏这回是真正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了。”
“哼,离盏。”白采宣蛰伏着怨毒的恨意,“东宫的事情,她以为太子放过她,就能从此翻身了?呵……要不是她开的药的确对太子的手伤有效,本宫这次何止是毁她清白这么简单!”
“小姐说得对,能让太子殿下感兴趣的人,留不得。”
“上一个叫黎盏的,落在我手里,死无全尸。现在又来一个不怕死的。好,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这回本小姐就要告诉你,同我白采宣作对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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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外面有兵部的人敲着梆子。
“整列,整列,一个时辰后整列出发!各位请起早嘞!”
离盏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
整列……
唔,整列……整列!
糟糕……这什么时辰了?!
离盏猛然一惊,顾扶威还在空间里呢。头没梳,脸没洗,最关键的是她还没跟股顾扶威认错,那位就气还没消呢!
放不放他出来呢?
昨天骂得这样难听,道歉也不知有没有用的,要是他不高兴,把她砍了怎么办?
不不不,还有个手术空间没用,要是他出来要对她动手,她还有后招。
嗯,就是这样,先试探试探他。
离盏惴惴不安的擦了擦红手镯。
“滴滴滴,主人有什么吩咐?”
“空间里的人醒了么?”
“醒了。”
“他在干什么?”
“盯着天花板发呆。”
应该心情很平静才会发呆吧?
“检查下心跳速率和肾上腺激素。”
“一切正常主人。”
甚好甚好,离盏心稍安。
“把他放出来吧。”
“请稍等。”
离盏撑着毯子坐起身来,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右手覆在红手镯上,准备随时开启手术空间。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