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她真恨不得干脆把自己爱慕祁王的事情说出来得了,但一看向她父皇河口方目的一张脸,到底没有足够的勇气。
皇上是纵她,可是大是大非上,从然不讲情谊。
怕就怕一时冲动,触怒了龙颜,搞得鸡飞蛋打,连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我是孟月国的公主!嫁出去了也还是孟月国的公主!只有别人将就我的份!”
“是是是,你是公主,你最有面子。”皇上哭笑不得。
“可父皇今日却不给我这个公主面子。”
“噢,怎么说?”
“你胳膊肘往外拐,帮那小医女说话,不相信儿臣的话。”
皇上蹙眉一想,大悟道:“月儿是说祁王身边的那个小医女?那是权宜之计,当时他们伤得那样重,医不好是死,不医更是死,朕只好这样选。”
“哼,我不管。那小医女行事轻佻,一路上和祁王眉来眼去,还心安理得的和祁王坐在一匹马上,本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皇上不斥责她就已经很纵容她了,不想还亲口抬举她,她日后肯定更加得意!”
“噢。”皇上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手指在脑门上敲了敲,“说起来她救人有功,朕还没有好好赏赐她。”
皇上叫来马常福。
“皇上有什么吩咐。”
“回去之后,你提醒朕写封谕旨,赏那小医女五百两白银。”
“父皇!”
“朕说过的,她若能救起伤患,本王重重有赏。朕金口玉言,岂有收回之理?”紧接着又同马常福吩咐道:“给那小医女也安排个休憩的房间,吃食,就按皇子们规格的来。”
“父皇,你未免也太高看她了!”顾牙月嚷嚷着,不甘的内心忽然冷不丁的冒出个点子,那点子随着思考渐渐抽枝结果,变得有模有样,顾牙越便渐渐止了哭闹。
她眼轱辘一转,道:“吃食按皇子们的规格来,那房间呢,难不成父皇还让她住和皇兄一样的房间,儿臣不许。”
“自然不是。”
“那她住什么?”
皇上暗自思索。
这时马常福上前一步,出了个主意:“皇上,祁王的醉屏楼恰好有偏房。祁王性子孤僻,估计也不想和旁人住得近,既然那小医女是她随侍的医女,就住在偏房应该妥当。”
皇上想了想,点头,“好,那你着实去办吧。”
“是。”
“但她用食都是皇子们的规格,那我也要皇子的规格。”
“你本也就是。”皇上说。
“有藕蒸鸡么?我要吃藕蒸鸡。”
“这荒郊野外的,你便将就着些。要是想吃,你问问谁有没有猎着野鸡,去要一只来尚食局的厨子去做。”
“尚食局的厨子在哪?”
皇上难住,朝底下的人看了一眼,另一小太监上前毕恭毕敬地道:“回公主的话,尚食局的厨子在西膳房。”
顾牙月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所以消息,喜不自胜,心里的那个点子已经按捺不住了。
“那要赶紧去加菜了,去迟了,柴都烧没了。儿臣告退。”
皇上没有丝毫的疑问,只笑着打发她走,“你也就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上心。去吧去吧!”
*****
顾牙月问了西膳房的位置,直奔目的地而去。
西膳房在整个驿站的最西边,靠着围墙。
顾牙月还未进去,就闻到一股沁鼻的香味,知道就是这儿了。
她躲在一颗歪枣儿树下,朝里头寄了一眼,膳房里的人忙前忙后,不可开交。
“皇上有旨,今日皇子的食菜多添一人份,送给醉屏楼祁王殿下的小侍女。”如此尖厉的声音,自然是马常福的。
诸人诺下,马常福又再交代了几句,尚食局掌厨的便送他出来了,掌厨一路拍着马常福的马屁,并未发现她躲在树下。
等送走了马常福,掌厨得又一脸焦急的回了西膳房。
诸人跟掌厨的诉苦。